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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能有那麼兩三息的時間怔住了神。
皎然拽著他的袖口微微一扯,收回脖子將腦袋杵在他跟前問道:「薛公子,你不認得我啦?」
當然認得了。
只是此時燈火朦朧,縱使樓閣下一排珠花吊燈,門口豎著壁燈,石階上立著垂燈,稱得上是燈火如晝,可跟白日還是不能比。眼前的女子就背著光站在燈下,燈火在風中搖曳,那雙閃著波光的眼睛,一半映著堅毅,一半帶著懇求。
薛能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女兒家求著進青樓,還是頭一回見。
皎然也是這會被一陣冷風降降溫,發熱的腦袋重新轉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事兒。可憑她自己,是怎麼也進不去的。
薛能就這樣看著皎然若無其事地抽出紗巾往耳後一綁,甩了甩手腕,撈住他的手臂,「走吧。」薛能卻盯著她一動不動,皎然忍不住拍拍他:「帶我進去,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成交。」薛能粲然一笑,身上的硬漢氣質頓時軟和了不少。
聲音只有兩人聽見,而在皎然決定踏入這門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被指指點點的準備了。
她彷彿能聽到門口姐兒們的對話。
阿赤:這兩人,是不是醬醬釀釀?
阿橙:那個姑娘,肯定醬醬釀釀!
阿藍:不是,想來是薛公子先醬醬,姑娘才釀釀!
阿綠:放p,薛公子釀釀,用得著醬醬!?
……
春花樓佔地廣闊,毗鄰水岸,高牆裡是雙子塔式的對樓建築,鄰水的一座更偉岸高聳。
走過長長的連廊,又七拐八繞,走入屋內時,迎面便瞧見一面足有一層樓高的月亮門,映著朦朧湖泊,湖裡搖曳丁點星火。晃眼望去,宛如盤中撒著明珠。
月亮門對面是一座仕女獻舞屏風,屏風兩邊依次擺放兩列矮腳桌案,席間已經坐了不少人,想必都是來參加酒會的,皎然掃了一眼,沒有一個認識的,甚好。
皎然隨著薛能在席間跪坐,很快便有裝扮妖嬈的姐兒來斟茶倒酒。
與皎然和薛能的淡定不同,席間的男子都有點納悶,紛紛打量起薛能旁邊那位蒙面女子,怎麼還自帶侍女了?
這日是春花樓裡一批新姐兒出閣的好日子,春花樓慣會調/教人,教得一個個姐兒柔媚靡靡,一夜值千金。皎然暗道,這不就是大型拍賣現場。
席間中央位置早已有舞妓在熱場子,兩旁的桌案也有侍候酒水的姑娘在和貴客調笑,卻在這時,一直在席間上下打點的媽媽腳步翩翩走到水岸邊。
一輛小型畫舫穩穩停在岸邊,從舟首走下一位玄衣男子,暗繡的金線在燈光反射下閃著隱隱的光,皎然心道一句「熱了苟了」,怎麼沒回碰上凌昱就沒好事兒。
凌昱一落座,舞妓退下,出閣宴很快便開始。
燈火熄滅,屏風後燭光亮起,一個撫琴的婀娜身姿便投在屏風上,倩影微動,有軟糯之聲傳來,新姐兒邊彈邊唱,未見其人,其聲已叫人酥了骨頭,果然是花了大價錢。皎然心道,還是古人會玩。當視覺能力減弱,感官的敏銳會將所有知覺放大無數倍。
凌昱和薛能都坐在上首的位置,能,因此皎然很尷尬地就間隔在兩人之間,雖說距離凌昱還有好幾個身子的距離,他的臉上也彷彿自帶一層結界,好像屏風後的聲音是來自複讀機一樣。
薛能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但說實在的,皎然也毫無感覺,不過她卻是無心欣賞,因著接連幾個登場的姐兒都不是彩絮兒,和彩絮兒主僕多年,她那把聲音,化成灰她也認得。
最後一把嗓子亮出來時,皎然拿著酒杯的手抖了抖,將酒一不小心灑到薛能身上。那歌聲皎然很熟悉,以前主僕三人沒少一起哼過小曲兒,可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