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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是利州太守,「張飛居」是要仰其鼻息生存的,而且這麼多年來,「張飛居」奉迎巴結的正是任怨,是「張飛居」的靠山。若是得罪了這位爺,只要他小小示意下去,官府有的是名堂尋他「張飛居」的麻煩。
於是,龐媽媽彷彿瞬移一般,武士彠低頭挾一口菜,抬頭添至嘴中時,就發現那座肉山已經飛到了任太守旁邊,手裡拈著的小手帕搭在任怨的耳朵上,笑容滿面,悄聲低語些什麼。
柳下揮與李魚對面坐著,正看到二人這番舉動,他舉杯在手,眼珠子溜溜兒地一轉,便垂下眼皮,唇角漾起一抹會意的微笑。
任怨微微側耳,聽龐媽媽唧唧咕咕一番,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輕一拍龐媽媽的白胖小手,點了點頭。
龐媽媽笑嘻嘻地起身,既然到太守身邊坐過了,總不好冷落了柳下司馬,於是又扭著肥臀向柳下揮那邊走去。
任怨自與龐媽媽耳語已畢,便神色如常,轉而與武士彠談笑起來,再不看吉祥一眼。反正有機會於燈下榻上,玉體橫陳,任他慢慢鑑賞把玩,繼而恣意享用,又何必急在一時。
這任老魔倒也灑脫,美人兒既然已是囊中物,此時便再不留連多看一眼,只管與武士彠說笑,從容自然,彷彿從不曾似方才一般失態忘形。
酒過三巡,任怨捧杯,笑吟吟地到了武士彠身旁,彷彿酒醉不支似的,倚著他坐了下去。
武士彠心道:「正戲終於來了!」
武士彠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哈哈一笑,攬住任怨肩膀,彷彿也醉了似的,醺醺然道:「老任吶,你我公務繁忙,雖同地為官,平素卻少有來往啊。今日飲宴,武某甚是開心吶,哈哈哈,來來來,你我滿飲此杯。」
任怨滿面笑容,與武士彠碰了一杯,二人一飲而盡。任怨便放下杯子,就勢說道:「是啊!說起來,武都督已任職利州六年了,你我二人飲宴的機會,算起來一共也不到六次吧。」
任怨唏噓嘆息了一番,眉梢兒一揚,忽然換了個問題,喚著武士彠的表字道:「啊!信明兄,我聽說荊王殿下已經入川了?」
武士彠若說這件事他一無所知,他就未免太過裝腔作勢,何況荊王不日就到利州,便頷首道:「不錯!荊王殿下不日就到利州,你我二人,介時還該前往接迎才是。」
任怨忙道:「那是自然。嗯……下官聽說,荊王此番入川,是奉聖諭,準備就藩於巴蜀。卻不知大都督以為,若是我等邀請荊王殿下駐藩於利州,如何?」
武士彠睨了任怨一眼,失笑道:「邀請?荊王殿下駐藩於何處,這是皇帝才能決定的事,你我如何邀請?」
任怨擺手笑道:「自然該由皇帝下旨。只是,皇帝既然讓荊王遊幸巴蜀,顯然有讓荊王自擇藩地的想法。你我若能說服荊王,還怕皇帝不肯下旨麼?」
武士彠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任怨一定是聽到了他要調離利州的訊息,否則沒有找利州坐第一把金交椅的人,與他商量請來一尊「太上皇」搶他的老大位置的道理。
武士彠假意沉吟任怨所言,心中急急思索:「繼任利州都督是吳醉。吳醉與任怨素來有些嫌隙,任怨沒有辦法左右皇帝對吳醉的任命,就想請來一位王爺駐藩。有藩王在,利州第一人就輪不到都督了,他的日子也就好過些。」
「我反正是要走了,與他聯手,說服荊王駐藩,與我自然沒有損失。不過,我若答應了他,可就是得罪了吳都督,何苦來哉?」
想到這裡,武士彠飛快地瞟了一眼柳下揮,暗道:「柳下司馬這是同謀了?他何苦趟這混水,利州由誰主掌,也輪不到他呀,半點好處也無,何必參與兩虎之爭,久聞這廝愚鈍,在任怨麾下從無所作為,果然不假。」
柳下揮笑眯眯地看著眾舞娘翩躚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