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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鬧著玩？&rdo;
&ldo;鬧著玩，&rdo;施蒂利茨發牢騷道，&ldo;我很想玩一玩。&rdo;
奧託&iddot;楚&iddot;烏赫換到黨衛軍軍官的位子上坐下來，把一塊冰糖含在口裡嗍起來。
&ldo;我不喜歡坐飛機，&rdo;他說道，&ldo;我討厭飛行。我心裡很清楚：公路比空中死的人更多，但我就是不喜歡坐飛機，毫無辦法。&rdo;
&ldo;您是聰明人，&rdo;施蒂利茨說道，&ldo;您一可以失去的東西，所以才害怕坐飛機。&rdo;
奧託&iddot;楚&iddot;烏赫是一位藝術博士。他是來檢視一批可兌換外匯的珍貴文物的。希姆萊聽取了布羅伊蒂加姆的意見──外交官終究是要比卡爾登勃魯納的眼光要遠些。施蒂利茨的任務是，與藝術博士一起挑選中世紀繪畫大師最有價值的油畫，仔細查閱大學圖書館，把所有中世紀的書籍選出來並運往瓦維爾的地下室。那是弗蘭克總督的住地。
飛機好象一名短跑運動員似的，鼓足了勁，在捷姆佩利霍夫的混凝土跑道上飛馳。鋁製機身發出令人厭惡的抖動聲。飛機搖晃了幾下，發動機隆隆地響起來，飛機開始在空中懸停飛行。它彷彿靜止不動了，接著，機頭向上揚起，飛機開始迅速爬高。
奧託&iddot;楚&iddot;烏赫緊貼窗戶坐著。施蒂利茨發現他那抓住座椅扶手的纖細手指在顫抖。
&ldo;他確實害怕了，&rdo;施蒂利茨心想，&ldo;這樣一個聰明人，突然之間成了膽小鬼。不過，他是搞藝術的，神經脆弱，耽於幻想，倒也可以理解。人們都羨慕這種人──他們有金錢、別墅、榮譽。那些不幸的、貧窮和歷盡磨難的人們。在藝術中正如在政治中一樣，是不存在盲目的狂熱者的。搞藝術的人眼光更開闊些，他們沒有侷限性，他們有可能弄清事物的實質。連壞蛋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也幻想描繪一下純潔的愛情或象鐵鏽一樣腐蝕他的腑臟的東西。而一個聰明和誠實的藝術家則會生活得更加艱難。福伊希特萬格僑居國外了，但又有多少象福伊希特萬格一樣思考的人留在了帝國呢？他們或者不得已做著違心的事，或者乾脆出賣自己，而在這種變節行為中，育著他們對周圍一切的仇恨，包括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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