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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iddot;施特龍別格坐到窗臺上,開始監督黨衛軍保安處的一名軍官、一個樓道值勤兵和女僕卓夏重新佈置房間裡的傢俱。卓夏是一個老婦人,穿一條沙沙作響的白裙子,灰白頭髮上別著一枚白色的花邊頭飾。
&ldo;老太婆還過得去,&rdo;馮&iddot;施特龍別格一邊看著卓夏太太,一邊想道:&ldo;她眼下還多少有點風姿呢。&rdo;
&ldo;我們要是把床放到這塊凹進去的地方,&rdo;卓夏太太說,&ldo;將軍先生睡覺會不舒服的:光線正好射到他的眼睛上。&rdo;
&ldo;你的德國話講得很好玩。謝謝你的忠告。女人到底是女人。那就挨著牆放吧。不,不,搬到這兒來,離櫥稍遠點。記住,千萬別往水瓶裡倒開水。只要生水,生水。&rdo;
霍伊布特飛到克拉科夫後,天已經黑了。他走進房間,久久地佇立在寬敞的窗戶前,欣賞著那座龐大的、清晰地鑲嵌在濛濛的天空中的瓦維爾城堡,然後放下遮光板,開啟巨大而明亮的枝形吊燈,坐到桌前。他掃了一眼房間裡的佈置,向馮&iddot;施特龍別格感激地點了點頭。少校彷彿正等著這個時刻似的,把一份厚豬皮封面的灰色資料夾放到了桌上:這是最新郵件和需要簽署的檔案。
&ldo;謝謝,&rdo;霍伊布特說,&ldo;我不再留你了,去休息吧。&rdo;
&ldo;晚安,將軍先生。&rdo;
&ldo;謝謝,今天誰執勤?&rdo;
&ldo;紹爾弗中校。&rdo;
&ldo;好。告訴他只接大本營的電話,別的就不要接了,我要睡覺。飛機顛得很厲害。天氣似乎出了問題──不是雷雨,就是高溫。&rdo;
&ldo;大自然顯然也在打仗呢。&rdo;
&ldo;跟誰打仗?&rdo;霍伊布特笑著說道。&ldo;它無人可打,它是統一的和不可戰勝的。&rdo;
他開啟資料夾,馮&iddot;施特龍別格立即走出了房間。霍伊布特迅速翻閱司令部值勤人員準備的檔案。他把不重要的檔案疊放到資料夾裡,重要檔案放到一旁,用一塊紅玉石壓上。這塊玉石是普萊德將軍從克里米亞飛到這裡停留一個星期時送給他的。他把特別重要的檔案用夾具夾好。這副夾具的形狀象惡魔的一隻手,伸著巨大的、彎曲的、尖利的指甲。
將軍工作到深夜一點。他簽署的第一個檔案是由他的秘書處協同反間諜機關起草的一項命令。
對於在被佔領領土上從事反帝國活動的罪犯採取與目前不同的懲罰措施,乃是元首一個宿願。元首認為,對於這類犯罪活動採取剝奪自由以及終身苦役的懲罰形式是軟弱的表現。要達到有效和長期懲戒的目的,只有採取死刑或使其親屬和居民能夠瞭解犯人的下場的措施。將犯人譴往德國就是以此為目的所採取的一項措施。關於打擊犯罪活動的法令符合元首的觀點,並得到了元首的贊同。
這份檔案寫得相當明確,沒有那種叫霍伊布特惱火的空話,因此他看過第二遍之後便簽了字,只改動了兩個逗號。他不喜歡檔案裡有過多的標點符號。
&ldo;命令不是文學作品,&rdo;他常說,&ldo;逗號妨礙領會問題的實質。它們會轉移士兵的注意力。&rdo;
至於別的檔案,霍伊布特花費的時間就多了。他一一進行修改,有的地方還要整段改寫。他工作的時間越長,進展也就越慢,不知是因為白天過分疲勞,還是因為文牘主義者們
劣的作品叫他惱火:滿紙的華麗辭藻,虛假的微言大義,每一個人,就連一個小小的參謀,都自以為是一個大戰略家。&ldo;這是對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