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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半癱瘓回房間洗漱睡覺,月黑風高夜,盛夏抱著枕頭行偷雞摸狗之事,穩準狠地躥進尤遠的房間,霸佔了別人的床位。
都躺進去了還拍拍自己的胸脯比劃:好緊張好緊張,這木頭地板嘎吱嘎吱響,生怕保姆阿姨推門出來逮我。
尤遠上床摸摸他直接笑出聲:「吃了多少怎麼肚子跟懷了一樣。」
盛夏踢他一腳:懷得起麼我!
「不知道,多試試,萬一呢。」
萬一個屁,他可不好意思在老人隔壁屋這個那個,牽制住從後背摸過來的鹹豬手,盛夏踹懷裡然後比劃:沒那個我會疼吧,明天要走好多路,你捨得我一瘸一拐的。
「我帶全了,要什麼都有。」
盛夏驚呆了,難以置信地回頭瞪他:哥,你要點臉。
帶是帶了,以防萬一,沒想這個時候怎麼著,尤遠純逗他玩的,把人逗得臉紅脖子粗他才滿意地埋進脖頸那:「行吧,改天再不要臉,今天放過你。」
大年初三的古城依舊熱鬧擁擠,擠進去擠出來,看得眼花繚亂,好幾次經不住人家吆喝想買點土特產都被尤遠攔下了,還被罵是敗家玩意兒,跟外地人一樣看什麼都新鮮,十元店的破爛生生賣出幾百上千他都心甘情願掏,還不如水蜜桃屁墊實用。
盛夏有一瞬間覺得豪門大少爺有點摳,大少爺立刻豪氣地買了十串烤乳扇,一串一個味不重樣,報復性地逼他全部吃光。然後七拐八繞地找到一家味道很正宗的館子吃了午飯,店裡的梅子酒是一絕,盛夏喝了好幾壺,還買了些給盛駿冬。
又去彌川邊漫步,碧波萬頃,心情也好得沒邊,期間回家拿了風箏,外公只是意識糊塗,但說了準備了風箏還真的有風箏,尤遠帶他去農田邊放,觀城的風確實很給力,尤遠也是個熟練工,三兩下風箏就借勢起飛了,一拉一扯,越飛越高,風箏線交到盛夏手裡,他高高舉著跑了好遠。
玩得滿頭大汗,絲毫也感覺不到這是冬天,坐在田埂邊休息,若有似無飄過鼻息的農田味兒也莫名浪漫,尤遠兩隻手往後撐著,大長腿一伸,給盛夏當枕頭,他舒服地抬頭望天,比劃:你和康康小時候就這麼過的?
「嗯,那時候農田更多,放了學就帶他到處玩兒,放風箏,去田埂裡撈螺絲。」尤遠抬手一指,「那邊以前有個寺廟,踩一腳泥不敢回家,我倆就跑進去找尼姑阿姨沖腳,碰上吃齋的日子,阿姨還讓我們吃了齋菜再走。」
尤遠又換了個方向,再一指:「那棵樹,看見沒?」
海邊有棵歪脖子樹,樹根在水裡泡成了黑色,根系粗壯結實,尤遠說:「教康康爬樹來著,結果我掉下來了,頭磕在石頭上縫了五針。」
盛夏抬手摸摸尤遠後腦勺,還有一點點疤痕的痕跡,他發出劫後餘生的驚嘆:還好沒禿,外公揍你沒?
「我沒被揍過。」尤遠得意地翹著唇角,「只要學習好,皮得頭破血流也沒人敢揍。」
純真孩提時代的幾乎所有快樂,都融化在觀城的風花雪月裡了,盛夏透過寥寥幾句,彷彿能看見一個頑皮又臭屁的小破孩,整天帶著毛沒長齊的弟弟在田埂間撒潑打滾,和現在剋制又沉穩的尤遠很不一樣。
然而歲月沉澱,孩子長大了,也遠走了,除了尤遠的記憶,只剩一雙年邁的老人吃穿住行的遙遠惦記。
「康康!小遠!回家吃飯啦。」
外公轉著輪椅,在院門口中氣十足地一吼,整個田埂都聽得見,盛夏趕緊坐起來,尤遠揚著脖子喊:「來咯!」
「洗了腳再回!」老人又囑咐道。
盛夏捂著嘴笑,尤遠聳聳肩,一副「你看吧我說什麼來著」,然後回得很大聲:「知道啦,馬上去洗!」
瘋玩了一天,晚上躺下盛夏感覺跟散了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