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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起來。
林寶珠微蹙了下眉。
用力搓揉了兩下,感覺疼痛稍稍緩解,她迅速甩去臉上的水直起了身子。
便正要繼續往前爬,忽然再一道聲音從那扇窗裡傳了出來,林寶珠怔了怔,下意識抓緊了手裡的繩,沒再繼續動。
那不是貓叫聲,而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哭宣告顯是從被堵的狀態擠壓而出,因此艱難又模糊。
難道是林大瘋子?
一想到這,林寶珠心臟猛地揪緊,迅速轉身一個倒掛將身子往簷下挪了挪,隨後將脖子努力伸長,小心翼翼朝著那扇窗戶裡定睛望去。
窗上糊的油紙經年累月已經破損,不太嚴重,星星點點幾個洞。
於是老闆也就懶得去換,因此這會兒透過那些洞,林寶珠很快清楚窺到了窗裡的情形。
屋裡一共兩個人。
一個是身著白色魚龍服,被稱作何大人的那名錦衣衛統領。
他端坐在屋子中間那把太師椅上,斜靠著椅背,挺拔雙腿下半跪半倚著一女人。
女人臉埋在他雙膝中,手裡奉著一杯冉冉散著清香的茶,拿得不太穩,因全身都在微微發顫。
許久之後,何大人將杯子從她手中接過,女人終於將臉抬起。
陌生的女人,約莫十七八歲,十分漂亮,身上穿著鎮上最貴的蘭花坊才能買到的綾羅衣裳。
顯然她就是剛才發出哭泣聲的那個女人。
這會兒她依舊低聲嗚咽著,在手中杯子被那位何大人取走後,她柔軟的身體逐漸順著何大人雙腿往上攀,顯見,無論顫抖還是哭泣都不是因為害怕。
她輕咬著何大人擱在腿上那塊冰冷的玉牌,臉在同玉牌一樣堅硬的腿上輕輕摩挲,臉色緋紅,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目不轉睛朝上方那位居高位者清俊的臉看著,眼簾下閃著不知是難受還是愉悅的淚花。
見狀林寶珠微鬆了口氣,同時漲紅著臉抿了抿唇。
年紀雖小,約莫也是看出了點狀況。
果真是衣冠禽獸,這樣的雨夜,在這樣一個小鎮,一邊捉人提審,一邊還不忘了同女人作樂。
當下不願再多看,她將套繩抓了抓緊,正準備要往窗簷上攀爬回去,孰料剛一用力,忽見那女人身子猛地往上一挺。
挺起的姿勢僵硬怪異,因為並不是她自己所為。
而是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直挺挺抬起身,上移,然後半邊身子落到了那位何大人的懷裡。
身子落下時已全然沒了先前的柔軟和順從,不知是疼痛還是猝不及防的驚恐,女人身子緊繃,一邊將手胡亂往何大人身上抓,一邊掙扎著用力拱動肩膀,試圖將頭抬起。
但僅僅只是片刻,女人劇烈掙扎的身子就不動了。
復又變得柔軟,頭倚著男人的肩,脖子側在男人的唇邊,如最初時一樣軟軟順順陷入男人懷中,好似最親密的疊加。
然而細長柔軟的脖頸上,卻如噴泉般流出汩汩的血。
它們順著男人咬在女人脖頸上的牙湧入男人的嘴裡,又順著男人的嘴角和女人的脖子往下滑。
不多久,女人半邊敞開的衣領好似披了猩紅一層薄紗,而男人將頭微微抬起,似滿足又似意猶未盡,半垂著的眼簾輕輕一眨。
瞳孔隱去又出現,林寶珠見狀,猛吸一口涼氣,險些鬆了手裡的套繩。
因著窗內那雙原本黑如點墨的瞳孔,在男人睜開眼的瞬間,跟他身上那女人的身體一樣,也染上了薄紗般一層猩紅的顏色。
紅色瞳孔。
是天生還是暫時的異化?
林寶珠分不清,只在這瞬間腦中清清楚楚映出當年那句不知從誰口中聽來的話:‘亦有紅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