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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低頭去看。
校服是運動款，套在她身上，像個巨大的桶。
……好醜。
她嫌棄地癟了癟嘴。
&ldo;嫌難看？&rdo;廖廷彥不耐煩了，&ldo;你就不能當長裙子穿？&rdo;
黎未晃動著兩條長長的&ldo;水袖&rdo;，不說話，忽閃著大眼睛看他。
廖廷彥沒轍了，考慮了一瞬，解開紅領巾給她系在腰間。
五歲的黎未眼睛一亮，晃晃身子，感覺有了腰身後，這長長的衣服好像真的有點像長裙子。
廖廷彥嘀咕了句&ldo;這才真的醜死了&rdo;，然後牽過她的手，和她一起去了幼兒園。
那天晚上回到家裡，廖伯伯質問廖廷彥，為什麼在學校被罰站。
廖廷彥扭著頭不肯回答。
廖廷安在旁邊懶洋洋地說，是因為沒穿校服沒戴紅領巾。今天升國旗，廖公子雞立鶴群太扎眼，直接被校長點名批評了。
……
環顧四周，車裡沒有廖廷彥的身影，車子周圍也沒有。也不知他跑哪兒去了。
雖然眷戀身上外套帶來的溫暖，最終黎未還是狠狠心把它放在了駕駛座上。
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指尖劃過螢幕，打電話給紀夏。
電話是紀夏的助理接的。
&ldo;曉曉現在沒空。&rdo;助理一板一眼地說，看螢幕上只有數字沒顯示名字，公式化地問：&ldo;請問您是哪位？如果方便的話，可否留下您的姓名？&rdo;
紀曉曉是紀夏的藝名。
紀夏剛拍完一個分鏡頭正打算歇會兒，就看見助理拿著她的亮粉色手機在低聲說話。
自從兩年前得了影后大獎，她的時間越來越緊，找她的人也越來越多。索性分了兩個電話出來。
這個號碼是她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不多，都是關係很鐵的。
紀夏喝了口水，下意識問一句：&ldo;誰打的。&rdo;
助理茫然地說：&ldo;她沒告訴我是誰。就說姓李。還說你知道的。&rdo;
姓李？
紀夏心說知道自己這個電話的沒這號人啊。
這位脾氣可真夠大的。
還她一定知道？居然敢眼睛都不眨就對堂堂影后講這種大話。
接連猛灌幾口檸檬水，站起身準備去拍下一組鏡頭。
剛走兩步，紀夏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反應過來，拎著裙子往回沖，三兩步跑到助理跟前，劈手奪過亮粉色手機。
&ldo;黎子？真是你。今天面試怎麼樣，透過了沒。嗯？嗯？你說什麼？&rdo;
下一瞬。
助理眼睜睜地看著紀夏穿著黑色簡約曳地長裙，頂著盤發，戴著全套鑽石首飾，毫無形象地單手叉腰，中氣十足一頓爆吼。
&ldo;臭黎子！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啊啊啊啊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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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的同時，車門開啟，身邊人坐了進來。
黎未的唇角還帶著來不及收起的滿滿笑意。
廖廷彥凝視前方，抬指輕叩方向盤，&ldo;不只尹天冶，就連紀夏也知道你回來遞簡歷的事情？&rdo;
黎未撇眼看著窗外，&ldo;嗯。&rdo;
&ldo;為什麼瞞著我？&rdo;
黎未沒有回答。攏了攏衣衫，開啟車門，說一句&ldo;我走了&rdo;，準備下車。
廖廷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ldo;打算去哪兒？&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