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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彌音啞然失笑,胸腔氣血翻騰,喉間淡淡的血腥味嚥下去又浮上來,卻不動聲色直視戶綰,若有所思。但見杵於窗前的戶綰在月光下愈發清婉,側顏落在陰影裡神秘又艷綣,美得不可方物,直讓百里彌音移不開眼。「獨獨對我言語刻薄,是想治你的離經叛道還是治我的鬼迷心竅?」
「祭司多慮了。」戶綰絞著袖口,難掩被道破心思的羞灼,慌忙轉開話題道:「既然你醒了,我便先去知會李堂道長一聲,他甚是憂心你。」
心被百里彌音隻言片語翻攪成一團亂麻,戶綰丟下話落荒而逃。細思起來重逢至今,她話裡話外對百里彌音確實極盡挖苦之能事,除了明確表示出敵意外,潛意識亦想譴責她的罪孽,以此催眠自己不該對她抱有一絲餘情。然而隨著迷霧漸散,瞭解漸多,對她的敵意便漸漸瓦解消融。戶綰甚至不敢問起七年前的事情,生怕仇恨站不住腳了,自己會無所適從。
屋裡未尋見李堂道長,沿著青石磚路穿過天井,依稀聽見他的聲音自院子傳來。戶綰步出藥堂,趁著月色瞧見李堂道長與一位妙齡女子圍坐石桌旁,走進方看清來人,不禁訝異道:「你們認識?」
「哦,這位姑娘以前是小百里的信使,我與她曾有過幾面之緣,這不聽聞小百里傷重特地前來探訪。對了,小百里醒了嗎?」李堂道長站起身向戶綰介紹夷冧,須臾才回味起戶綰的話音,遂問:「欸……戶丫頭這般問起,難不成你們也認識?」
「我與戶大夫機緣巧合下亦有過幾面之緣。」夷冧向戶綰作揖淺笑道。
戶綰略微點頭回禮,滿眼疑雲打量著夷冧,淡淡道:「祭司剛醒,李堂道長先過去看她罷,我與夷冧姑娘有些時日未見,在此閒話幾句,隨後便過去。」
「嗬,可算醒了。」李堂道長長舒了一口氣,樂道:「那我先過去,你們慢慢聊。」
支走了李堂道長,戶綰眼神頓時犀利起來。自茶肆不歡而散後,她對夷冧莫名滋生出警惕之心,再加上方才李堂道長那一番介紹,她愈發吃不準夷冧三番兩次的來意。既然是百里彌音的信使,為何最初不直接言明,卻端著表兄來依託關係,頗可疑。
「看來你與祭司尚未冰釋前嫌,否則此刻你對我便不是這種態度了。」夷冧訕然苦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管在白沙鎮亦或洛城,對你所言均無假,你大可向祭司求證。我是對你有所隱瞞,卻未曾騙你,你亦無需防備我這個誠心贖罪的人。」
「有話何不乾脆開門見山說清道明,遮遮掩掩耗得人心神疲憊。你們歃月凼危機四伏,而我對你一無所知,又讓我如何對你不設防。」戶綰尚不及捋清夷冧的意圖,她緊接著又拋來謎團,著實令戶綰雲裡霧裡繞得氣躁心煩。
「先讓我見見她,好嗎?」夷冧神情悲切請求道。
戶綰先是一愣,對她流露出來的神色,隱約預感到她與百里彌音之間怕是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頭驀然浮起不適感。當下卻也不再多言,點點頭領著夷冧向後院走去。
臨到房門口,夷冧忽然猶豫起來,在門扉旁徘徊著。戶綰也不催促她,默然盯著她的裙擺,任那抹不適感在內心發酵。
「祭司」夷冧怯怯邁進門檻囁嚅喚道。想必這一聲叫喚並不輕鬆,話音虛飄。
百里彌音聞聲眉心一蹙,頭也不抬,冷冷從齒縫迸出一個字。「滾!」
戶綰與李堂道長見狀,面面相覷。但見百里彌音厭煩的神色與冷峻的語氣,足見兩人之間糾葛頗深。若不然就以百里彌音凌睨萬物的性子,無關痛癢的小事自不足掛心,又怎來這通脾氣。
「覆水難收,這麼多年了,我不再乞求你原諒,見你安好我便放心了。」夷冧黯然傷神,轉身對戶綰道:「祭司有戶大夫照料著,我的擔心倒顯得多餘了,不知戶大夫可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