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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死亡。
也沒有死亡。
只是消散。
只是意識的消散。
卻如此具體地形容出了一種狀態……
一色相生的指尖頓住。
他慢吞吞地收回指尖,蜷縮手指插入了口袋,平靜地轉過身:「亂步先生在說什麼呢。」
「我在說,你的意識很快就要消散了。」江戶川亂步少見地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旁邊的愛倫坡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江戶川亂步攔住了。
一色相生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亂步先生,難不成你預測到我會成為什麼植物人嗎?如果是知道我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意外的話,請直接告訴我就好了。」
「那不是什麼意外。」江戶川亂步淡淡道,「而是接下來必然順理成章發生的一切。」
一色相生「哦」一聲:「亂步先生怎麼說?」
「很簡單。」江戶川亂步說道,「因為你是太宰,已經死過一次,卻仍然追求死亡的太宰。」
愛倫坡瞬間捂住了嘴巴,浣熊卡爾和他一樣瑟瑟發抖,他們都覺得接下來的話題不是他們能夠聽的。
愛倫坡帶著卡爾悄悄往內側的休息室挪移。
「這可真是令人快活。」一色相生彎了眼睛,他忽然笑了起來,那張屬於太宰治的臉上忽然變得生動而靈活了起來,「你應該知道我剛從港口afia回來,那麼你知道森先生是怎麼看我的嗎?」
他自問自答:「森先生大概會這麼想:一色相生是其他世界太宰治的異能體人間失格的具現。」
沒等江戶川亂步開口,他又說話了:「而太宰治是這麼認為的:一色相生是主世界的書。」
「真稀奇。」一色相生一字一頓說道,「三個人,三種猜測。」
「不,這是一種猜測。」
一色相生詭異地頓了頓。
他對上江戶川亂步的視線,這下也不著急走了,轉身找個沙發的位置坐下來,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江戶川亂步滿意了。
「首先來談談我的看法。」江戶川亂步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一色相生的對面坐下來,他叫住正準備溜走的愛倫坡,叫他拿來零食和飲料,一副準備長篇大論的模樣,「我說你是太宰治,是指你這具身體是太宰治。」
江戶川亂步盯著一色相生看:「你瞞不過我的,根據你提出的穿越定律,一個世界不可能存在同樣的兩個人。」
但是就拿他們剛才去的世界舉例子,江戶川亂步和【江戶川亂步】同時存在了一段時間;而就算不提其他的世界,現在這個世界也是【太宰治】和太宰治同時存在的世界,這天然違背了一色相生所說的定律。
再說透過作品穿越平行世界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這麼說可能不太清晰,那麼,這麼說吧:如果谷崎潤一郎再把自己的作品交付給一色相生,那麼他們穿越的世界,是否還會是原來的世界,如果不是,那麼穿越的機制又會是如何評定的?
結合愛倫坡寫出的作品,江戶川亂步更相信另外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一色相生從頭到尾都在撒謊。他根本不需要藉助什麼書籍,他天生就具有讓人穿越平行世界的能力,他對這個異能的掌握程度遠比其他人想像得要成熟,而且穿越世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限制,一切全憑一色相生自己心情。
一色相生大多選擇寫書者已經死亡的世界帶著寫書者穿越,恐怕是因為這樣和一色相生一起穿越的人更有一種命運的不確定性之感以及改變命運的動力,然後以寫書者的存在去攪得那個世界發生不說天翻地覆也說顯而易見的改變。
那麼一色相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一色相生要修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