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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快來人啊!”
曲年終於知道是救不了對方的了,迅速起身跑出房間求助,他在樓下每一個人耳邊撕心裂肺的大喊求救。
溫暖的午後,樓下好不容易可以過年團聚的人,圍在一起喝茶聊天,小朋友嬉笑鬧著鑽到曬的被子底下,陽光像淡黃色的細沙,一切都暖和蓬鬆的像朵棉花,只有曲年面目猙獰穿梭其間用盡全身的力氣求助,被曬的快消弭了,沒人看見他,最後他只能又氣喘吁吁地跑了回去。
藥效漸起,瀋州的眼開始緩慢地開合,曲年立馬竄了過去,跪在他旁邊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他鼻子底下,低頭就看見了看著瀋州垂在床邊的那隻手上的戒指,原本乾涸無波瀾的心終於被一根針從前胸穿過。
“瀋州。”他顫顫巍巍地喊了他一聲。
瀋州偏著靠在床頭,白色的毛衣襯的他臉色更白,原本低垂的眼忽然動了一下,微微抬起,正好對上曲年的視線。
“你能看見我?你快喝點水,快點打120!——你說什麼?”
曲年以為對方可以看見自己,結果對方只是視線虛焦一下,對著自己的方向輕而明媚的笑了一下,眉眼彎彎,嘴動了一下卻沒喊出聲。
曲年驚鄂地看著他,下意識跟著嘴型慢慢唸了出來,然後猛的頓住。
他愣了好久才回憶起某個傍晚,自己燒的渾身通紅,疼痛難忍的時候,有人彎腰與他額頭相抵,說的就是這兩個字,溫暖氣息輕柔地拂過眼睫,昏黃的壁燈下,自己迷糊著睜開眼就與對方視線相觸。
眼作弓,情似箭,曲年像只雁,一擊即中。
那一箭從那時射中心臟,被亂七八糟的事情壓著不得發作,直到此刻,姍姍來遲的疼痛才順著四肢百骸蔓延。
對方的眼睛已經慢慢合上了,整個人安靜地靠在床邊,曲年想要過去摸摸對方,卻怎麼也碰不到。
曲年靠了過去跪在地上看著對方一點點沒了聲息,恍惚呆滯:“瀋州?”
“瀋州!”
曲年原本毫無知覺的肢體,此刻疼的像是渾身血肉再塑,骨頭吱呀作響,看著身下毫無聲息的瀋州忽然崩潰的尖叫道:
“救命啊啊啊啊!!!!”
“啊啊啊!”
“瀋州!!”
曲年終於體會到了和之前聽見曲聿遠出事時完全不一樣的痛苦,喊得一聲比一聲淒厲。
不是這樣,不能這樣!
疼痛像鉛水灌滿全身,他終於不是輕飄飄的水汽,眼眶也不再是乾澀,曲年用力地抱緊瀋州,眼淚流進了對方的頸窩。
“瀋州……”
“曲年!”
耳邊似乎有機器的滴答聲,走廊裡面的嘈雜的步伐聲,一聲比一聲清晰,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越出軀體了,可是他還是沉浸在痛苦之中了,動彈不得,直到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住,年年——
曲年猛地一下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白,聽覺開始回籠,心臟開始正常運轉,然後是一道熟悉的聲音:“曲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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