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談,都可以談,有什麼不能談的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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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光景只能用慘烈來形容。
鍋碗瓢盆自不必說,該碎的全碎了,不該碎的也碎了。陳年木桌上插著一柄生鏽的鐵劍,看款式很可能是老騎士當年從軍時那一把。
家養的老母雞被一發精準地菜刀命中脖頸,鮮血呲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鑽進二人鼻孔裡,燻得女孩捂住鼻子。
剛剛發怒的女主人坐在木桌邊生著悶氣,口中不斷埋怨著丈夫的背叛,自言自語地回憶著二人年輕時發過的誓言,時而怒髮衝冠,時而嗚嗚啜泣。
看見羅貝爾進屋,她立刻停下嗚咽,沙啞的嗓子冷笑著道:“那個老東西自己說不明白話,搬來神甫大人當救兵?很好,很好。”
“您誤會了,夫人。”羅貝爾施施然坐下,語氣坦然:“我方才已經完整地聽完了領主大人的自白,他在話語中完全承認了自己的自私罪行。我想,天國的大門已經完全對他關閉了。”
話音未落,羅貝爾就見桌對面的女主人面色劇變,張大嘴想說些什麼。他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緊接著道:
“同時他在話語中還透露出希望合法化私生子的請求,我認為這一點對您來說不公平,也斷然拒絕了。”
女孩當即投來詫異的視線,羅貝爾示意她安靜,繼續侃侃而談:“不過,教廷也非常關心廣大無繼承人的貴族家庭。”
“事實上,我們正在制訂一項為無後家庭提供現成養子的服務,孩子都是由教會學校從小培養的戰爭孤兒,清清白白,保質保量,三年無條件退款,如果喜歡我們的服務,還可以享受第二個孩子半價的優惠……”
女主人忍無可忍,打斷了羅貝爾的話:“請稍等,我想和我的丈夫單獨談談。”
“好吧。”
羅貝爾適時裝出遺憾的表情,默默離開了房間。
女孩看著他在門外和老騎士悄聲說了幾句,就見老騎士連聲說著“談,都可以談”,便強壓喜色走進了屋子。
“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在旁敲側擊地提醒那名夫人,他們家庭的核心矛盾。”
羅貝爾坦然道。
“老騎士披荊斬棘方有尺寸之地,不甘心自己的事業無人繼承,所以渴求一個繼承人,而這恰好是年老的夫人給不了的。”
“老騎士對她的愛無需質疑,對孩子的渴望壓倒了愛是家族的責任心在作祟。如果夫人想恢復二人的感情,安度晚年,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一個繼承人。”
“有了繼承人,老騎士心中最重要的那一塊就永遠屬於她的妻子,這個時候,那個孩子的親生母親反而沒有位置了。只要利用這一點,很容易就可以解決感情上的威脅——你明白了嗎?”
“沒明白。”
“總要有人讓步,既然如此,不如彼此各退一步:夫人承認那個孩子的合法性,而丈夫則負責解決威脅夫人地位的變數。”
“他們都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不會扯不明白這點道理。”
羅貝爾拍拍她的腦袋:“不過你最好不要明白。”
這種荒唐的事情,羅貝爾多希望自己也不明白。
剩餘的等待時間裡,羅貝爾帶著女孩在小村裡四處閒逛,玩累了就躺在小溪邊的草地上睡覺,肆意虛度光陰。
神甫的生活就是這樣樸實無華,且枯燥。
二人躺在草坪休息時,羅貝爾突然坐了起來,指著遠處的高山:“你知道那座山叫什麼嗎?”
女孩搖了搖頭。
“那條綿延的山脈叫作亞平寧山脈,北起自阿爾卑斯群山,鬥折向南,橫插整片義大利半島,直到南方的西西里,蜿蜒不斷。”
羅貝爾仰著頭,遙望遠方的山脈:“十四年前,我的父母把我託付給了居住在那裡的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