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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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很不幸,當時的司令官認為他是後者,他說布里薩少校的行為絕不是一個受過教育的法蘭西軍官所為,他的行為跟野蠻印第安人一樣,冷酷血腥,毫無人性。因此以違犯軍令為由,將你父親送上了軍事法庭。判決結果是褻瀆天主教,擅自離營。
“不過,多虧軍中的老戰友們多方聲援,才將他以輕罪—革除軍職,遣送回國發落。這就是你的父親,我的好朋友布里薩侯爵在美洲的最後經歷……”
蒙特卡姆侯爵說完嘆了口氣:“他可真是個好軍人,只可惜他太特立獨行,太固執了……”
我驚得好半天沒說出話來,沒想到侯爵竟有這樣可怕的經歷。
蒙特卡姆侯爵的話就像一根線,將過去所有令我疑惑不解的事如珠子串起來。我徹底明白他的那些可怕的收藏品的來歷,也明白了他為何回國後性情大變,更明白他殘忍冷酷的性格是怎樣形成。他所遭受到的變故,就算不能徹底改變他的為人,也足以對他以後的人生道路造成巨大的影響。
布里薩侯爵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野蠻人,是個人類進化途中的異類,他擁有強健的肉體和發達的頭腦,但他的心智卻仍停留在野獸時代,無論多強大的理性也只能成為這種人滿足慾望的工具。
他的野性只是由於從小浸淫於發達的人類文明中不得顯露,但是隻要遇到合適的土壤,就如雨後的野草般瘋狂成長,很快就佔據了他的全部靈魂。
我不得不承認,他野狼般的貴族本性實在是太適於在這片蠻荒的土地了。但因為那變故,又不得不再一次收齊早已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將自己囚入文明中。這種扭曲的生活足以使他瘋狂,他強悍的生命無處發洩,只得像任何一個不負責任且不道德的人一樣,在賭博、嫖妓、虐待他人中找到自己靈魂中漸漸逝去的野性。
他渴望留住它,就像留住自己的靈魂。他是懦弱的,只能孩子般臣服於自己的慾望,但他又是自由的,只因為他有這一顆不羈強悍且沒有任何道德內涵的靈魂。
知道侯爵的過往之後,我不禁開始擔心起呂西安。這片荒涼的土地,像一塊吸力強勁的磁鐵,對布里薩家族的人有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可怕吸引力。在這裡侯爵的野性被激發了,呂西安又會怎樣?他會重複走上他父親的道路嗎?
我隱隱地感覺呂西安已經有所變化,不再是我在索梅恩遇到的那個羞澀青年了。蒙特卡姆侯爵說得沒錯,他確實走火入魔了,對信仰的偏執完全超出了一個教徒該有的正常程度。
卡斯托爾和波呂丟克斯:雙子星,特洛伊戰爭的禍根海倫的兄弟。
阿喀琉斯和帕特羅克羅斯:特洛伊戰爭中,阿喀琉斯忠於自己的朋友,當帕特洛克羅斯被赫克託耳殺死時,他痛不欲生,決心為帕特洛克羅斯復仇,最後自己也死於戰場。
分別
離1754年的聖誕節還有不到半個月。
這天蒙特卡姆侯爵回來得很晚。進門後,他將身上那件發舊的軍大衣往沙發上一扔,神情嚴肅地意示我隨他去書房。
“歐葉妮,我的乖女兒,戰爭就要爆發了。”他把書房門關好,尚未轉過身就開口對我道。
我一怔。“戰爭?我們要和誰打?”在我的意識裡,戰爭應該發生在遙遠的歐洲大陸,還記得去年跟隨科薩諾伯爵去維也納,他說起過法奧結盟,馬上就要開啟新的戰爭的事情,沒想到遠在美洲的法國人也得參與這場戰爭。
“英國人,他們就在我們腳下這片土地上準備正式宣戰了。”侯爵走到桌邊,在一個玻璃杯裡注滿酒,一飲而盡。
“他們為什麼要宣戰?理由是什麼?”我連忙追問道。
“土地,除了土地還有什麼?你知道,在英國十三個殖民州,西面的阿巴拉契亞山和伊利湖以南的俄亥俄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