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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辦法回答。
瀋州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著面前人的模樣,開始明白他和曲年之間的問題從來就不是愛還是不愛,在此之前他們橫隔著更大的溝壑,一直把曲年綁在自己身邊,痛苦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曲年。
無論是之前律所的事務還是酒桌上的應酬,再難瀋州都覺得總會過去,但此刻他有著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從前瀋州覺得理想最偉大,現在才發現理想夠個什麼?
“我錯了。”瀋州在最後一刻像敗將一樣垂下頭。
曲年猛地抬起頭看向瀋州,他預想過很多場景,他想回來狠狠地跟瀋州吵一架,歇斯底里,互揭傷疤,最好一死一傷,把火全卸乾淨,可他沒想到瀋州說:
“都是我的錯。”
那雙眼睛除了莫大的痛苦外看不出任何神采,一具皮囊半跪在地下,風一吹應該就散了。
“你是不是有病!”曲年再也忍不住了,他簡直要瘋了,揪著瀋州的衣領顫抖道:“你別逼我了。”
“你他媽的別說這種話了,到底想要幹什麼!”
瀋州越這樣曲年就越難受,他又不是靈智殘缺的人,他分得清青紅皂白,可他現在這樣迫切地把痛苦傾瀉而出,瀋州除了承擔還能做什麼。
曲年想要瀋州承擔又不想他承擔。
千絲萬縷,糾纏、糾葛,這個錯鳩殺的到底是誰?
“要是可以回到大一就好了。”瀋州忽然道。
那個時候曲年至少是健康的,就算對方不喜歡自己,在背後默默地看著也是好的,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總是放心不下,有了預知他也不會讓那些事情發生了,健健康康的遠離自己也好。
“你別這樣。”曲年痛苦地揪著頭髮。
瀋州的眼眶也紅了說:“對不起,真的不能看看我嗎?”
客廳裡兩個人一坐一跪,僵持了很久還是沒有結果。
像一場激烈的辯論賽一樣,雙方情緒激動地闡述完自己的觀點,試圖說服對方,可是立場不一樣所以沒有結果。
或許某一刻他們是懂彼此的痛苦的,只不過兩個人,一個纏著不願意放,一個裝傻不願意懂,互相歇斯底里指謫辯駁,都狼狽的不成樣子,最後一盞燈落下來,哪個的臉上都是痛苦。
曲年的手動了動,最後還是疲憊地靠在凳子上,胳膊橫在眼睛上哽咽道:“別逼我了,求你了,我真的要瘋了。”
處理傷口時,兩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曲年難的安靜了下來,沒像之前那樣吵著要走,他窩在主臥裡寫論文,瀋州在客廳辦公,兩個人各忙各的,看起來有一種迴光返照般的和諧。
天也越來越冷,天氣預報上不停出現雪花符號卻從來沒看見天上落下了什麼,白給了人好多期待,樓下的小孩每天早上都會掀開窗戶大叫:“今天有沒有下雪!”
曲年每次睡的正香的時候都會被吵醒,煩得要命,很想衝出去大喊:“沒有沒有!上你的學去吧你!”
瀋州被派遣出去溝通後,每天早上的那句大叫就變成了一句小小的:“今天下雪了嗎?”
偶爾控制不住音量還是一樣的鬧騰人。
今天也是,樓下的小孩大早上的又開始扮公雞,曲年氣沖沖地起床準備拿杆獵槍直接射殺算了的時候,外面門鈴響了,他沒在意,瀋州在外面。
“小曲,你醒了嗎?”
曲年剛把拖把棍伸到窗的時候,房門就被人敲響了,然後傳出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他僵著脖子,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過了幾秒才走過去開啟了門。
“哎呦,怎麼拿著拖把,打掃衛生嗎?”沈奶奶看見曲年拿著拖把一臉懵的樣子忍俊不禁道:“好勤快,小沈還說你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