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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重心長道，&ldo;不能什麼都依賴師父，劍這一道，只能靠自己。&rdo;

但是殷旬並不是乖巧省事的衛黎，他笑眯眯道，&ldo;可我不聰慧。&rdo;

鳴煙鏵恍如隔世，沒錯，當初聰慧的衛黎確實是沒有異議，她卻抬頭拉上了鳴阡鶴的墨龍白袍，很有自知之明地開口，&ldo;可煙鏵不聰慧。&rdo;

鳴阡鶴點了點頭，&ldo;大道至簡，大智若愚。不需要聰慧。劍道需要的是日復一日的苦練，你的性子剛剛好。&rdo;

鳴煙鏵又模仿起師父的語氣，高深莫測地將這句話送給了殷旬。

殷旬、殷旬笑得不能自己。

&ldo;煙鏵，你不適合這種語氣。&rdo;

&ldo;哦……&rdo;她覺得還挺適合的。

殷旬硬說自己一個人不成，要留煙鏵再指點他幾天，鳴煙鏵閒著無事，也就答應了。

這些年戰事少發，她也不想閉關，也沒有可以挑戰突破的歷練物件，和笑起來賞心悅目的殷旬待在一起，鳴煙鏵還是挺樂意的。

每天早晚各兩個時辰練刀，夜裡入定，白天跟著殷旬一起無所事事荒廢時光，鳴煙鏵感覺這樣的日子也不錯。特別是看著殷旬的劍法越來越純熟，她有種莫名的自豪感，比打敗了衛黎還要自豪。

這日中午，她照例坐在涼亭內聽殷旬彈琴，作為一塊石頭，鳴煙鏵完全不通音律，只覺得叮叮咚咚的聽起來身心舒暢。

但是這舒暢久了，就變成了無趣。她忍不住問道，&ldo;你從前每日都做些什麼？&rdo;

殷旬手指微頓，那華美的琴聲便停了下來，他回想片刻後答道，&ldo;彈琴、手談、賞景。不過……&rdo;那雙碧色的鳳眸染上了繾綣笑意，他看向鳴煙鏵，&ldo;現在每日就想和煙鏵一處。&rdo;

&ldo;那你過得可真無趣。&rdo;

殷旬：&ldo;……那煙鏵每日又做些什麼？&rdo;

&ldo;練刀。&rdo;

殷旬不是煙鏵，他不會那麼煞風景，&ldo;戰神榜第一，煙鏵果真當之無愧。&rdo;

說起這個，鳴煙鏵就想起了之前心心念唸的比試，&ldo;你為何一直不願與我過招？&rdo;

虛搭在琴上的手指微動，不經意間便讓琴絃輕輕陷入了指腹。殷旬不動聲色地舉盞啜飲，&ldo;本來，這是不該告訴他人的，但如果是煙鏵神君的話……&rdo;

這話的分量不小，鳴煙鏵有種自己要知道大秘密的感覺，她正襟危坐，鄭重道，&ldo;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他人。&rdo;

殷旬感激地朝她笑笑，接著道，&ldo;神君可知，為何再過一千五百年，我便要退下這魔君之位了？&rdo;

鳴煙鏵搖頭，這她還真的不知。

&ldo;萬物壽皆有終。我又何嘗例外。&rdo;他放下茶盞，嘆了口氣。

鳴煙鏵驚愕，&ldo;你……&rdo;

她安慰道，&ldo;這個年紀隕落，也算是正寢。&rdo;比起那些幾百幾千歲就逝世的，他們已經好上了許多。

殷旬失笑，&ldo;隕落倒還不至於，只是年歲愈大，身體就愈發力不從心。我如今與稍強一些的對手交手，十次裡面，便會有四五次魔氣失控暴走。&rdo;

他歉意地看向鳴煙鏵，&ldo;非是我推諉，只是恐怕稍不注意，便無法收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