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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潮:「好的。」
流光確實不想殺人,但陳祺鈺堅持要殺,她也不阻攔。千牛衛每一個人手上都沾過血,每一個人身上都背了命債,殺生有孽,淨罪有德,兩下一消抵,問題不大。
只是這件事給流光帶來了一個短暫的思考,她也有命債,如果她自己不想著償還,誰來淨她的罪,掙這份功德呢?八成又是天帝那個臭龍子。
陳祺鈺經過縝密分析,認為皇帝久等不到千牛衛復命,還會再派人來,同時也會盯上國公府,很快能發現他不在府中,喬裝出京的事實。
如果再折一批人手在渝城,皇帝恐怕就要對國公府下手,向渝城動兵了。
「畢竟別人不知,但皇上知您是誰啊。他這十年來尋求長生方如著了魔般,知曉了您的下落,必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到您。」陳祺鈺說著說著眼睛紅了,「有些事,祖母可能不知道,佟家共有四個四陽四陰命的人,除了您,還有當年靖寧表哥失蹤的一對金孫,靖林表弟家的老二玉驤。據孫兒這麼多年探查,玉驤早在孩子被拐之前就從北地軍營裡消失了,大將軍府獲罪時,明明缺了玉驤,皇帝卻未追究,孫兒懷疑,他早就」
「早就被皇帝捉去煉丹了。」
陳祺鈺老淚盈眶:「這些年,孫兒一直在想,為何只您一人還童,皇帝卻要滅佟家滿門。或許,他是在玉驤和那對孩子身上沒得到想要的東西,才拿整個佟家的人試之。故此孫兒多年惴惴不安謹小慎微,生怕皇帝瘋魔,連陳家也不放過。」
他深吸一口氣:「佟家人死後,皇帝許是明白並非人人有此特異,也不能在短期內除去兩個世家,所以未動國公府。但如今您出現了,他抓不到您,一定會拿國公府相挾。祖母,林哥兒已經十二歲,進國子監了,您還記得他嗎?」
流光想起一對黑珍珠似的眼睛,和那軟白白,米糰子一樣的小嬰兒,點頭笑了笑:「記得,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您什麼也不需做,」陳祺鈺眼神冷厲起來,國公爺的氣勢陡然而出:「鎮國公府立於大燕世家之巔已近一百三十年,歷經四朝,輔佐君王忠心不二,豈是他說滅就滅!高祖父亦是從龍功臣,孫兒不敢比肩,卻也不能讓祖輩蒙羞,君王不仁,莫怪臣下不義,我陳家能扶,也能」
他看了流光一眼,輕輕吐出一個字:「反。」
流光眨巴眨巴眼,莫名興奮:「怎麼反?你不是說讓皇老七當皇帝嗎?」
「是啊,反了這位,扶七皇子上位。」
流光沒勁地撇撇嘴:「我還以為你想當皇帝呢,你要是想,祖母去給你搶。」
陳祺鈺噎了一下:「呃孫兒沒這個想法。」
流光瞪他一眼:「胸無大志!」
陳祺鈺:這個詞好像不是用在這裡的。
接下來的日子,國公爺閉門寫信,鴿隼頻頻放飛,暗衛被派出去一半,在京渝兩地互通訊息,也有一些發往了其他地界。
流光一如既往地做好事,在家接待上門求助的百姓,或在外閒逛尋找被遺漏的可憐人。她已經成了名人,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得到熱烈歡迎,收穫無數祝福。她覺得凡人也不是那麼愚蠢無知,在感恩這一點上,比很多神仙強。
城裡的富貴人家對她的行為又有另一番看法,人傻錢多不要緊,關鍵陳府的錢是從哪兒來的?有心人打聽過,這家就她一個主人,一不做官二不行商三未嫁人,可說是無依無靠的小娘子,年紀也不大,怎麼擁有這麼龐大的身家?
善棚發出去近二十萬兩,日日還在流水似地對外撒錢,人參靈芝鹿茸說送就送,弄得現在城裡乞丐都看不見了,泔水剩飯都沒人要了。幾乎以一人之力促進了渝城的商業發展,酒樓茶館賭檔的生意每天都很興隆。
她哪來那麼多錢,為什麼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