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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寨召開大會的前幾日,有一件事在斷川縣掀起了軒然大波。
柏亭村的一位村民一大早上山種地,在路邊發現了僅剩幾塊骨頭的遺骸,旁邊有沾著血跡的衣角和一塊銅佩。
很快,訊息就傳進了縣衙,盧知縣立即認出銅佩是閔嘉音的遺物,當場失態。
後經仵作檢驗確認屍骨,知縣夫人被擄去薄雲寨,在出逃的路上不幸葬身獸口的訊息很快傳遍了斷川縣。
閔嘉音此前在斷川縣只能算小有賢名,但由於死得慘烈,一時間名氣大到了幾乎是聞者落淚的地步。
到了三月末,斷川縣上下總算從悲傷的氣氛中緩過來幾分,事件的主人公卻在薄雲寨中淡定地喝著茶。
“嗯,今年的最後一波春茶,滋味不錯。”
“我也覺得好,看來沒白冒險。”
畢寧晃了晃茶盞,回想起下山去賣茶,和護送學童的郭苗擦肩而過,還是心有餘悸。
郭苗要是看到他,不得號召半條街的人衝上來扒掉他一層皮啊!
閔嘉音一嘆:“好了,畢少主以後就不要冒這種險了。”
其實她的死訊傳到斷川縣,郭苗必定是最為痛苦的。
當初畢寧以下山屠村威脅郭苗答應絕口不提寨中情況,而閔嘉音假死又瞞著郭苗,他此時心中便是再如何煎熬也無處訴說。
閔嘉音對郭苗有愧,但不僅僅是對郭苗。
事實上,她甚至打算騙過千里之外的至親。
假死,要的就是脫離閔家,脫離過去一切愛她護她的親朋好友。
她不知道她的未來會不會有那一線活命的可能,如果有,那麼等到事成那日,她再回去與家人相認吧。
“對了,我的傷已經好了,畢少主無需再日夜看護了。”
畢寧聞言便耷拉了眼角:“小閔,你一好就想把我踹開了?”
閔嘉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我總是共處一室,於禮不合。”
“都於禮不合快一個月了,現在想著要防我了?”畢寧直勾勾看著她,心有不甘。
“那不是知道提早了你不會答應嘛,”閔嘉音說著就站起身,手腕輕巧地起落幾下,就收好了桌面上自己的一點東西,“畢少主之前的房間應該已經收拾乾淨了吧?”
“沒收拾,”畢寧一口否認,“那幾具死屍還在那呢,一屋子血。”
對上畢寧沉沉的目光,閔嘉音心知畢少主這個樣子是需要哄了。
但她做不到。
二人對視片刻,閔嘉音移開視線,沉默地走到一旁繼續收拾。
畢寧坐在原地沒有動,直到閔嘉音拎著包袱走出屋子,他也只是看著,眼中滿是落寞。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翌日一早,畢寧闖進閔嘉音的臥房,生硬地把她叫起來,讓她跟在自己身邊。
因為尚未在寨中正式露過面,閔嘉音從善如流地應下。
不多時,二人來到了寨中的一片空地。
閔嘉音觀察四周,看出這裡應當是平時的演武場。
此時寨中徒眾已差不多到齊了,畢寧作為少主最後出場並不奇怪,但看到畢寧身邊的閔嘉音,人群中就響起了竊竊私語。
當然,幾百個漢子的竊竊私語,音量還是很大的。
在眾多不善的目光中,閔嘉音神情自若,毫不怯場。
見閔嘉音落落大方,畢寧不自覺就翹了嘴角。
但很快,他就站出來,厲聲制止了眾人的議論,將排座次的事提上議程。
“寨中原有二當家木好古,三當家路傳青,如今木好古犯事橫屍,按規矩應當由三當家路傳青升任二當家,另從寨中選出一位三當家。”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