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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姜見月是伴隨著對羌晉的恐懼和擔憂入睡的。 只是她沒想到,連在睡夢中,她都會夢到那張噩夢般的面龐。 “哈,哈……” 少女坐起身,低著頭喘息著,濡溼的黑髮黏在鬢邊,純白睡裙的領口處,白皙的面板,因為冒了冷汗,而覆著一層瑩潤的光澤。 心悸動得厲害,彷彿跳到了嗓子眼,即便不用手去貼著胸口,她也能感覺到心臟到底跳得有快。 緩了許久,姜見月仍然有種逃出生天,有驚無險的感覺。 她重生以來,沒少做過有關於上輩子的夢,可沒有一次會像這一次這麼地清晰真實。 剛開始是她在房間裡睡著,羌晉過來給她換手腕上的鎖鏈。後面夢境忽然一變,又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場面,她被羌晉帶去宴席上,被迫著在車上做那檔子事。 總之,男人那張冷硬,卻又泛著情慾的紅的臉,在她的腦海中陰魂不散著,揮之不去。 難不成是因為她昨天下午才剛見過羌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可昨天他幫她上了個藥後就離開了,他們什麼其他交流也沒有,聽他的語氣,也不像是對她有什麼目的。 只是不管怎麼安慰自己,姜見月很難不暗示自己這是某種不祥的徵兆。 有的時候,她甚至都在想,會不會其實重生後的生活才是一場夢。現在安定的大學生活不過是世界為她編織的夢境。 等夢醒了,她還困在硯園裡,逃也逃不走,被他們用其他人的生命威脅著苟延殘喘。 “姜見月,你是不是醒了?” 就在少女生因著昨晚的夢而心有餘悸時,床下忽然有人出聲喊她。 她拉開床簾,只見梁書瑄正仰著頭,眉頭微皺,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嚴肅。 “怎,怎麼了?” 沒由來地,姜見月感到心虛。即便清楚對方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重生而來的,又做了上輩子的夢,但她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我給你和沈清清帶了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等會兒嚐嚐,可以嗎?” 青年表情分外正經,姜見月從她臉上看出了幾分如臨大敵的意思。 她將簾子拉到一邊,歪頭看去,只見青年的書桌上,三四個碩大的塑膠袋幾乎佔滿了整張桌子。 姜見月:…… 不是,這是她的最後一頓了嗎? * 可能是因為梁書瑄買的早餐確實好吃,姜見月吃過飯後,連著昨晚噩夢給她帶來的陰影也被抹去了。 而吃過早飯後,她們三人便分開了,各自去上自己選的專業選修。 偌大的階梯教室裡,少女才在第二排放下單肩包坐了下來,走出教室,剛拿起水杯去準備樓梯口倒水,迎面卻走過來一個人。 來人身材頎長,素皺緞的米色古巴領襯衣,領口隱約裸露著那瘦削的鎖骨。襯衣在腰部收線,又收進純黑修身的西裝長褲中,勾勒出他窄瘦勁腰的同時,襯得他身材比例極好。 而將他這身本該普通的穿搭,以及手中那看上去最多不過20塊錢的玻璃水杯,營造出華貴清冷的感覺,是他那如白玉瓷瓶般乾淨又清朗的面容。 銀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樑上,鏡片下是一雙栗子棕的瑞鳳眼,彷彿含著一池秋水,看誰都是那麼地平靜溫和,讓人下意識就信賴親近的感覺撲面而來。 是席逢越。 姜見月愣了一下,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後,就想從男人的身邊走過。 “同學。” 如泉水和山石相撞般清凌凌的聲音響起,男人忽然出聲喊道。 少女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但還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反正叫的是同學,又不一定是她。 只是她沒想過,這聲“同學”本就是男人的一聲試探。 而看到少女拿著保溫杯下了樓時,席逢越更是果斷地在心裡下了定論。 她果然在避免和他有任何的接觸。 明明已經確定了他是她的老師,走廊也沒有什麼其他人,可她卻還是裝作沒聽見徑直離開。 沒看錯的話,她的水杯裡面沒有水,她顯然是要去接水的,可她甚至還特地繞過了這一層茶水間,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走。 所以,她為什麼要躲著他? 他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和她起了什麼矛盾,也沒在上課點過她的名,甚至他們兩個目前講過的話,都不超過十句。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