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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北的?好巧,我本科是津南的,就在新北對面,讀的計算機。] 景澈西裝革履,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是一臺臺式電腦,32寸的曲面液晶顯示器上,某個網頁頁面被開啟著。 如果湊近了看,就會看到上面的搜尋欄中,顯示的是“和女孩子聊天怎麼樣才能不尷尬?” 在那長篇大論中,其中有一條便是,找到和對方的共同點,作為話題的切入口,深入交流,建立聯絡。 [計算機?那很厲害呀,津南收分最高的專業就是計算機了。] 景澈反覆默唸著“厲害”這兩個字,心裡逐漸泛起一絲甜蜜,他不自覺一笑。 [你想學,我可以教你的。] 只是聯想起少女要出來做家教,想來經濟方面肯定不是那麼樂觀,景澈連忙又補充道。 [不收費的。] [我可以給你錢。] 訊息發出後,對面靜默了一會兒,半晌,一個[?]彈了出來。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啦。] [而且,白白佔您的便宜,那太不合適了。] 不需要…… 她竟然不需要? 不合適…… 這哪裡不合適? 景澈本來微微上揚起來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黑色半框眼鏡下的棕褐眸子呆得無神。 還有,為什麼,都是“您”? 他這麼老嗎? 可是他一直跳級,早早修完了學業,到現在也才碩士畢業三年啊,不過25歲而已啊…… 不信邪的,景澈又翻了翻她和少女那短得可憐的聊天記錄,最後絕望地發現,少女對她的稱呼真的只有“您”。 哦,還有禮貌的“景先生”。 他忍不住了,也不管那“聊天一百招”裡面說了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直接發道。 [不用發“您”的,發“你”就好。] 只是,訊息一發出,景澈又開始抓心撓肺、坐立難安了。 他這麼說,會不會很奇怪?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命令她? 對面的少女還沒回,工作卻得繼續。景澈只好邊握著手機,邊心煩意亂地看屬下發過來的,那些跟狗屎無異的工作報告。 終於,在他閱讀完第五面垃圾時,少女回了資訊。 [好的,景先生。]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啦。] [而且,白白佔你的便宜,那太不合適了。] 景澈:…… 男人嘴巴繃成一線,像是一把繃緊的弓,下一秒就會在外界的刺激下裂開一樣。 他二話不說,在“聊天一百招”下,發了一條“一點用都沒有。”的評論。 像是還不解氣一樣,景澈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動著,不過片刻,面前的網站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行黑字。 “404 not found” * 下午的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其實姜見月並不想上。 無他,只因為這一門課會在這周改為由另一名老師授課,而這個授課老師又偏偏是她最痛恨的人之一。 席逢越,心理學博士,曾在世界頂級學術期刊《Eternity》發表多篇文章,後又在M國參與進行某項保密計劃。 在去年,他就被高薪高職引進到華國國家級心理研究所做導師。而今年十月開始,他又作為新北大學的特聘教授,負責講授有關心理學的公開必修課。 姜見月上輩子和他真正有了聯絡,是在她下課要回宿舍的路上。 當時一個邊騎單車邊玩手機的男生衝過來,她躲閃不及,不小心摔倒在地,膝蓋流血、紅腫一片。 是席逢越剛好路過,開車送她到校醫院處理傷口。 兩人也在醫院交換了聯絡方式,只是姜見月除了和他表示感謝外,沒有其他聯絡。 本以為兩人的交集就此結束,可沒想到她後來被那些瘋子囚禁起來,心理崩潰,甚至想要了結自己的時候,席逢越竟然來了硯園,作為她的心理醫生對她進行治療。 姜見月一直都覺得席逢越無論是作為老師、還是作為醫生,都是挑不出錯的溫柔、體貼、負責任。 相處起來如沐春風,好像他是一個值得被所有人全心信賴的人一樣。 所以當席逢越偷偷問她想不想要離開硯園時,姜見月沒有半點懷疑就相信了,甚至還對他感激涕零,視他如救命稻草。 可她根本沒有想到,席逢越笑著將她推入了更深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