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笑我為狂客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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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數沒入臺壁之中,砸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空洞出來,若從洞口望去,竟已是難見碎石之影。
趙擊嶽見得司輕月竟是向自己襲來,阻得獸首之後,頓時大喜,心中暗想:“若是藉此出手,將司輕月斬殺於此,便是試後軒主問罪,那也可推說是自己為了先制住司輕月,以防其走火入魔傷到其餘弟子,情急之下,下手重了些,這才失手,將其誤殺,更何況,本就是司輕月先動的手,軒主便是再如何動怒,念及於此,也不能過於責咎自己。”
念此,趙擊嶽便即起身,向著場中朗聲呼得一句:“切莫傷及同門。”
話音剛落,趙擊嶽隨即拾起方才留於地間的琴中之劍,足下一點欄間,便向著場中司輕月凌空刺去。
呼聲拔劍之舉,不過瞬息之間,軒主本已要躍入場中,將司輕月帶回東臺,可此時,卻已是遲了一些。
趙擊嶽之劍必定先於自己落下,無奈,軒主只得大聲急呼道:“趙長老,且慢動手。”然則,便是聞見軒主之言,趙擊嶽又怎會罷手,三個呼吸,趙擊嶽之劍便已至司輕月額間兩尺之前。
司輕月見趙擊嶽凌空劍至,卻是不閃不避,只見他此時,雙眸之中的猩紅已是漸漸散去,手中雖仍是握有海天孤鴻,卻也是耷臂隨之撐於地上,並未見其架劍阻擋,整個人便像是方從夢中甦醒一般,顯得有些呆滯木訥。
原來,方才司輕月灌注全身真氣於右腿之上,踢擊玄武之首後,便已是有些力頹。因《踏血》曲聲相誘,而從丹府散流於血液之中毒素,此時也已是被激發殆盡。
司輕月從方才那種煞戾混沌的狀態之下漸漸清醒過來後,便只覺得全身乏力至極,丹府又是傳來陣陣絞痛,而右足更是劇痛無比,一時竟是有些難以站穩。
連忙將不知何時拔出的海天孤鴻當做杵杖撐住,又將右腿輕輕提起,劇痛方才稍緩。
右足劇痛稍緩之後,司輕月又是感到四肢百骸俱是疼痛難當,尤其胸腹之處,早已是一片血色狼藉。本是一身長歌軒內門弟子的青衫白袍,可此時若是讓旁人見得,定會認為,眼前之人必是丐幫門下,只是手持長劍,卻是讓人不解。
司輕月雖是周身俱痛,但好在其自小便受萬蟲噬體之苦,這點疼痛,倒也還算不得什麼,又復回了回神,便欲抬首尋找大師兄,問問他自己這是怎麼了,卻忽感一道強光晃過眼前。
抬首望去,便見趙擊嶽之劍已是近在咫尺,同時又是聞得軒主大呼,情急之下,司輕月也未再作多想,便欲閃身躲過,可剛自挪動身形,右腳卻頓感陣陣劇痛傳來,身子一斜,便是重重摔在了地上。再想閃躲阻擋時,卻已是遲了。
東臺之上,高絳婷眼見司輕月便要就此殞命,心下頓感一陣搐痛,忙即撇過頭去,卻是不忍再看,如珠玉淚順著眼角,一顆一顆地砸於檯面,落地之聲,側耳可聞。
而海清此時,卻已自東臺而出,躍於半空之中,背間盈缺,此時也已被她單手託於身前,只見她右手玉指冷冷向著琴絃拂出,道道音刃便即衝著趙擊嶽斬去。
可海清自是知曉,音刃斬至趙擊嶽之時,司輕月只怕也已是沒了性命。但她仍是未有絲毫遲疑,就算輕月今日註定是要命隕,但這出手之人,也必要將其斬於琴刃之下,哪怕他叫趙擊嶽,哪怕事後洪水滔天。
而斷九和軒主此時也已是齊齊而出,但他們的目的,卻並非是要阻得趙擊嶽此劍指出,於這二人心中,便只有一個想法,自己或許能為司輕月擋下此劍,只需快一點,再快一點,或許,他,就不會死。
“老狗,安敢傷我徒兒!”正自斷九等人絕望之際,西臺之人喝彩之際,公孫姐妹哀嘆之際,便見一柄鏽劍自空而落,刺入那隻執劍之手,將本是凌空躍出的趙擊嶽,如案板之魚一般,定在了試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