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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雙手又復撫於琴絃之上。崖牙聞喝,也不再多言,向著趙擊嶽草草一禮,便即退了出去。

方才曲盡之時,司輕月也隨即止琴停吟,略略鬆了鬆手指,欲接趙擊嶽續撫之曲,可待得半晌,卻未聞琴鳴,抬首向主試臺望去,卻見趙擊嶽正自望向自己,可神情之間,卻是有些落寞。望得片刻,趙擊嶽竟又低首閉目,撫琴之手也是垂於一旁。

司輕月見此,只道是這老兒已被自己氣得暈了過去,忙自興奮起身,近得東臺之下,向著臺上高絳婷揮手笑道:“小結巴,你快看,趙老頭都被我氣暈了,厲害吧!”

司輕月得以登榜過試,高絳婷心中本是為他歡喜,見他近得臺前,本是一臉欣喜地想要與他相賀,還未開口,卻又見他於眾多弟子面前,高聲喚得自己“小結巴”,儘管其餘弟子或不知此乃何意,但她仍是覺著丟人至極。

本是一臉欣喜,瞬間漲的通紅,隨即羞怒道:“臭瓜猴,幹嘛這麼大聲,他還未暈,我就先被你氣暈了。”

司輕月聞言,卻是得意的揚了揚頭,又復向著斷九、海清和軒主搖手呼喚示意,軒主與海清見此,也是輕笑頷首,心中甚是欣慰。

斷九則向著司輕月溫言道:“師弟,此試尚未結束,趙長老既有些乏了,你也趁此,靜坐歇息片刻,為兄還等著看你奪榜呢!”斷九此聲雖是不大,入耳卻是極為清晰,司輕月聞言,便即點了點頭,又迴向場中走去。

而與此同時,聚於西臺之上的趙宮商等人,聞得司輕月如此囂張之語,竟直呼趙擊嶽“老頭”,皆都氣得跳腳。

王相如方才本是被趙擊嶽所奏《染魄》引得泣淚,此時也是紅著雙眼,作勢欲要下場教訓一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種”,若非得同伴“勸住”,只怕他早已是躍至司輕月身前。

而眾人之中,唯有趙宮商沉默不語,冷眼瞥過正自歡喜的司輕月,便是有些焦急地望著自己的祖父,心中暗想:“為何不見自己的父親,家主趙森鳴隨祖父一同前來,而其他族人也是未見。”

念此,趙宮商更是心煩,聞得王相如不停叫囂,周圍眾人痛聲咒罵,心中只感聒噪,隨即冷聲喝到:“夠了,你們自己平日裡不思上進,只顧玩樂,這時見得他人風光,卻又在這胡亂言語,豈是君子之道?”

王相如聞言,卻不知趙宮商為何動怒,忙即陪笑道:“宮商,司輕月那小子若不是有大師兄護持,他又算得了什麼?”

趙宮商見好友仍是不知自己所言是為何意,心中頓時氣急,便即冷聲應道:“你打得過大師兄麼,打得過的話,你也這般護持我可好?若是打不過,那就好好修習,什麼時候打得過了,什麼時候再來言語。”

得趙宮商這般冷斥,王相如也不敢再多言語,與其餘同伴疑色相視,皆是不明,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趙宮商,今日為何會這般動氣。

且不表西臺眾人,又會如何?

司輕月向著斷九點頭示意後,便欲回至場中略作歇息,可還未待其回位,趙擊嶽第二首琴曲卻已是鳴嘯傳來。

趙擊嶽方才以《染魄》相試,卻如對牛彈琴,故而,他這第二曲,竟是與《染魄》盡襯兩極。

此曲名為《踏血》,亦為軒中禁曲,只是此曲曲意,卻是極盡暴戾凶煞的調境。

《踏血》一曲,本是初朝之時,長歌先輩為助唐軍破那東突外虜中的一支部族——蠻血部族時所創之曲。

初朝之時,東突頡利可汗連年用兵,侵擾河東、河北、關內、隴西等地,但新朝初立,又經連年戰亂,人口已是由戰前八百萬之數銳減至兩百萬,可謂民生凋零,百廢待興。

不得已,高祖帝明面上只得與其虛以委蛇,盡力維持表面的和平,暗地裡卻是修養生息,厲兵秣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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