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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
「哦,那就好。」
「你呢?怎麼樣?」
他們似老朋友一般漫談,實屬難得。
姜忻在回答之前頓了一下。
她回想起獨自走過來的這些年。
有人接觸到她的圈子總愛用兩個詞來評價她——自信、獨立。
其實也不見得。
作為當代一線社畜,她工作忙起來什麼都顧不上,三餐不規律,餓得胃疼才知道要吃飯,下班撐著眼皮卸完妝倒頭就睡。
知道胃不好還重鹹重辣,偶爾也會穿著人字拖戴著鴨舌帽去街邊吃大排檔,要兩瓶啤酒,能幹掉三斤小龍蝦。
她不太會照顧自己,冰箱裡不是飲料就是酒,因此習慣每週定期請鐘點工來家裡打掃,以免每次回去都像是走進狗窩。
這樣的生活不算太好,但也談不上太壞,姜忻一個人過得忙碌又瀟灑,閒暇下來還能給自己放兩三天假去看看詩和遠方。
姜忻不是一個喜歡懷念過去的人,此刻卻沒由來想起十年前蟬聲噪耳的夏夜,她看著十八歲的林知舟,用少有的,帶著誠懇的口吻:「你要過得好,林知舟要比姜忻過得好。」
以是,二十八歲的姜忻看著二十八歲的林知舟,笑意漣漣:「還行,只比林知舟過得差一點點。」
·
這周輪林知舟上夜班。
他昨晚幾乎沒怎麼睡,一整晚腦海中思緒不受控制的飄忽,身體過度透支讓他太陽穴一陣陣發痛。
但他清醒得沒有一絲困頓。
這些都是結束抑鬱症鞏固期和維持期治療後遺留下來的老毛病,一時微弱的情緒起伏,也會讓安然入睡變成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直至凌晨三四點他才擁著被子入眠,早上六點半的鬧鈴準時響起,他睡眠不足三個小時。
撐著睏倦的眼睛,打點好臨行前的一切事宜,出發去醫院。
八點和同事交班,例行查房。
早上醫院裡往來人群縷縷行行,狹窄的走廊裡湯粉氣和包子味混合在一起,聞著有點難以描述。
過了最忙的時間段,林知舟才空出時間在辦公室裡休息片刻,旋即開始翻看醫囑單,在末尾落下簽名。
他筆尖劃動的速度不疾不徐,恍惚間紙頁上的佶屈聱牙的醫藥逐個分散,緩緩拼接成晦澀難懂的物理公式,一步步計算過程有條有理的整齊排列。
某科課代表在發作業,練就一手堪比三分投籃的準心,作業本以天女散花之勢到處亂飛。
有人咆哮一聲:「我靠,陳哥,你差點把我作業本扔窗外去。」
陳文:「失誤失誤。」
李讀坐在林知舟旁邊轉筆,一支普通的水性筆在他手裡能玩出朵花來:「老林,你寫最後的大題了?」
林知舟『嗯』了聲:「在算。」
「待會讓我瞅瞅,借鑑借鑑。」
「寫完給你。」
林知舟在筆跡擁擠的草稿本上例下推算條件,筆端晃動得很快,思維高速運轉之際,倏地有人從後側輕輕踢了踢他的凳子,伴隨清越的女聲響起:「同學。」
踢人凳子一直是他排斥的打招呼方式之一,更別提解題思路在最後一步驟然打斷。
他心中升起淡淡的不悅,牽著眉心微皺。
林知舟回頭,看清來人。
姜忻逆著光靠站在門邊,金燦的光從她頸側投落,在他這個角度看來格外刺眼。
她沒注意他,光顧著在亂鬨鬨的教室裡尋人:「我找人,麻煩幫我叫一下江衍。」
林知舟心下瞭然,這個人不記得他了。
姜忻偶爾會來一班串門,不過別的事情倒是沒有,只可能來找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