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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點剛過,現在其實並沒有很晚。
平常忙起來的時候,往往要到凌晨一兩點才能結束工作,或者乾脆直接在實驗室過夜。
喻見不禁有些茫然。
還沒來得及細問,就看見師兄和小師弟擠眉弄眼,眼神亂飛,一副你懂我也懂的模樣。
喻見:「……」
師兄一再堅持讓她先走,小師弟又在旁邊拼命敲邊鼓,喻見沒有辦法,交代了幾句,離開實驗室。
剛推開門,視線一抬。
果然在走廊盡頭,看到了熟悉的瘦削身影。
為了節約用電,走廊裡安裝的都是感應照明。男人靜靜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周身就是一片黑暗。
只有一抔月光越過窗沿,靜默落在他身上。
本就冷白的面容浸在月色中,漠然疏離,沒什麼表情,看上去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像。
聽見開門聲,他回頭。
眸中月色瞬間融化開來,溫柔的,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也和軟:「忙完了?我送你回宿舍。」
隻字不提下午的事。
池烈一派坦然,喻見只能沒好氣瞪他一眼。
她不太敢主動提起,池烈在課上說的那些話。畢竟他還說了句「回家我教你」,天知道他究竟指的是陽光福利院,還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
至於教學內容,她就更不想聽了。
小姑娘還有幾分惱。
那一眼俏生生的,透著點兒含羞帶怯的憤怒。
池烈眼底笑意更深,伸手,自顧自摟住她的肩:「走吧,今天你起得早,晚上要早點兒休息。」
落在肩頭的手臂結實有力。
隔著初夏輕薄的衣料,能感受到男人分明的體溫。
灼熱滾燙,從肩胛蔓到心口,隨著心臟搏動的節奏,一下一下流淌到全身。
喻見眼睫動了動,垂下眼。
預設了這個極其自然的親密姿勢。
兩個人離開院系大樓,走在校園裡。
初夏的夜,月色清朗。一輪明月掛在樹梢,自葉隙間投下柔和淺淡的光。
偶爾有風吹過喬木,樹葉簌簌拂動,發出細碎微小的響動。
走著走著,池烈突然開口:「這是不是我們第二次走這條路?」
他問得毫無徵兆,喻見愣了一下,片刻後反應過來,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喻見明白池烈在說什麼。
曾經,高二那一年的冬夜,比賽結束後,他和她離開禮堂,走向西門,就是沿著這條路。
當時北風凜冽。
他們路過光禿禿的喬木,從枝葉凋敝的枯枝下經過,兩個人懷揣著心事,各自沉默著。
然後他講了那些發生在他身上、不愉快的事。
再後來……
直到現在,喻見回想起那晚的一切,雙頰就不自覺滾燙。
一顆心在胸膛裡砰砰直跳。
羞赧又無措。
她也不知道那個冬夜,她為什麼會大著膽子,主動去親他。這件事至今想起來都讓人面紅耳赤,臉紅心跳到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同時,喻見又很慶幸自己那麼做了。
因為他現在還在她身邊,攬著她的肩,和她一起走過初夏斑駁的樹影,草叢間零星清脆蟲鳴。
問完那個問題,池烈一直注意著喻見的表情。
見她低頭不說話,白皙脖頸上透出粉,他低低笑了聲,手臂又收緊了些。
「以後我一都會過來上課。」他和她說,「其他時間要留在單位,不能陪你。」
畢竟擔著高階工程師的職位,重心還是在網研中心那邊。
池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