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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錢思域心有餘悸:「太可怕了!那房子居然真敢塌!」
要不是有池烈,他和那幾個倒黴鬼現在估計還在那堆瓦礫底下埋著。
喻見沒心思聽錢思域唸叨這個:「池烈在哪兒?」
普通學生由大巴車接回學校,受傷的同學則被救護車直接拉來了醫院。
所以兩個人沒有一起走。
「這邊這邊!」錢思域臉上被劃了一下,也跟著來了醫院,「老李和烈哥一直在一塊兒呢,沒事的。」
錢思域領著喻見往急診室走。
剛進去,和李文章撞了個對臉。
李文章看看喻見,再看看錢思域,最後勾著頭,往他倆身後瞧了一眼,表情驟然驚悚起來:「池烈人呢?沒和你們在一塊兒?!」
池烈和負責他的護士打過招呼,獨自走出醫院。
市裡還沒有下雨,只是天色稍暗,雲層翻湧滾動,陰沉沉的。
池烈坐上公交,轉了三趟車,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回到那個種著洋槐的小院。
右肩受了傷,手臂纏著繃帶,不太好用力氣。
他掏出鑰匙,用左手開門,一連試了好幾回,才勉強把鑰匙插進鎖孔。
小院裡沒有其他人,安安靜靜。
偶爾有風吹過,洋槐和葡萄藤窸窣作響。
池烈進屋,沒在堂屋裡多停留,徑直走向平時睡覺的房間,然後狠狠把自己砸在床上。
和福利院那張溫暖柔軟的床不一樣,即使已經離開岑家,他睡得也沒有比以前好多少,只在鋼絲床上鋪了薄薄一層毯子,不然實在硌得睡不著。
動作太狠,肩膀隱隱作痛。
池烈沒有理會。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許久之後,抬起完好的左手,輕輕摸了下被繃帶裹住的右臂。
隔著厚厚一層繃帶,彷彿還能感受到少女指尖搭上來時的觸感。
溫柔細膩。
從此之後,和他毫無瓜葛、再無幹係。
池烈面無表情地收回手,片刻後,又低低笑出了聲。
何必呢。
本就從來沒有屬於過他,現在失去了,也是理所當然。
他沒有資格難過,更沒有理由傷心。
像他這樣的人,離她遠一點才是好的。
池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直到屋外的風聲逐漸凜冽,才緩緩從床上爬起來。
待會兒肯定要下雨,風大雨大,屋子又深,不關窗的話,晚上肯定會冷得睡不著覺。
池烈起身,走到窗前。
他伸出手,正要關上窗戶,目光一抬,就看見了坐在牆頭上,猶猶豫豫準備往下跳的少女。
李文章找不到池烈,嚇得臉都白了,從護士姐姐那裡得知少年已經先行離開,立刻要打車去找池烈。
最後被喻見和錢思域一起勸住。
然後喻見就自己悄悄來了。
畢竟池烈現在受了傷,按他那個有病硬抗的壞脾氣,自己折騰不知道要折騰出多少其他麻煩,讓人完全沒法放心。
而且……
喻見也想問一問,他今天到底為什麼不高興?
拐進小巷,來到洋槐伸出一角的小院。
喻見敲了好一會兒門,始終沒聽見任何動靜。擔心池烈有可能出事,她四下看了看,撿了幾塊磚摞在一起,小心翼翼攀上青磚牆。
好在這條巷子的牆修得不算很高,倘若是福利院那種加高加厚的圍牆,喻見絕對爬不上去。
她剛攀上牆頭,還沒來得及往下跳。
吱呀一聲,紗窗被推開的聲音。
「你來做什麼?」池烈垂眸,掩去眼中那點情緒,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