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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以探詢的目光直直刺向薛存芳,「那根本不是病?」
薛存芳面不改色,反問道:「不然?」
薛天飛快地說出那個字:「是毒。」
薛存芳深深望著他,啟唇道:「此事,是何人告知你的?」
薛天微眯起眼,「兄長這是承認了?」
薛存芳道:「那人還說了什麼?」
薛天不說話了。
薛存芳見他如此,只得拿話激他:「是毒又如何?我而今不也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可父親卻沒這個好命!」薛天低吼道,一雙眼睛紅了。
薛存芳明白了。
「莫非那人告訴你,父親也是中了和我一樣的毒?」薛存芳尋思片刻,搖頭無奈地笑了一聲,「小弟,你是被有心人矇騙了。」
薛天不愉道:「你說什麼?」
薛存芳正色道:「父親臨終前,讓我焚毀了書房裡的兵書,折斷了兵器庫裡的刀槍劍戟,從此封存兵器庫……他要我們互相扶持,要我們好好活下去……他比任何時候都清醒。」說起這番話時,他面上被勾動出幾許緬懷之色。
「我知你一向敬重父親,只怕有人正是利用了你的這一點,讓你做出了父親最為憎惡之事。」
「告訴我,那人是誰?」
薛天顯然產生了動搖,面上神色在須臾間有諸般變幻。
薛存芳耐心等待,靜默半晌,終於聽他開口道:「五年前,母親外出踏青,有一老婦暈倒在城牆下……」
「母親好心救濟了她,將她接回府上。」
「她的行裝裡有皇宮的東西……」
「她說她為宮中舊人,是從太陵裡出來的。」
「太陵?」薛存芳頓生醍醐灌頂之感,雲消霧散,一切都在眼前明晰了,「你對當年舊事瞭如指掌,可知我病重那年,先太皇太妃閔氏、先帝的生母被遣送去了太陵?」
「這……」
「在當時,這不可謂不是一樁怪事。」
誰都知道,先帝對太后雖一向敬重,自元帝駕崩後,卻處處更親近自己的這位生母,怎會執意將生母送往偏遠的太陵?
薛存芳再問道:「你以為,下毒之人是誰?」
「是先帝?」他搖頭否決,隨即給出了答案,「不,是閔氏。」
薛天愣住了,「那女人正是言其為侍奉太妃的宮女……」
「閔太皇太妃多年前早已仙逝於太陵,她的宮女怎會千里迢迢突然現身在扶柳?」薛存芳徐徐搖首,嘆了一口氣,「是你被人設計了。」
薛天面色劇變,顫聲道:「此言當真?」
「我和你都姓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何必騙你?」
薛天心神大亂!
「兄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將倉惶而無助的目光一徑投射到薛存芳身上。
「如今該如何是好?」
「你幫幫我……」
「你做此事之前,可曾想過這是不赦之罪,會株連九族、滿門抄斬,會連累阿黎?」薛存芳冷冷道。
「我幫不了你,」到了這時,薛存芳反而分外淡然了,「記得嗎?父親曾帶你我二人巡邊,父親那時所說的話……北地本沒有這麼廣袤的天地,中山一帶以北、劍塹關以外,都是薛家先祖一代一代率北軍以金戈鐵騎和累累屍骨征伐下來的,這是薛家的功業,卻不止關乎於薛家。所以哪怕是薛家人,也不能破壞這一切。」
「今日江山一片河清海晏,今上為賢明之主。可臥榻之側,尚有異族虎視眈眈,我不願見此時平生內亂,烽煙四起。」
「此事,只能大白於天下,不得隱匿。」
「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