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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徵瞥他一眼,目光閃爍,飛快地移開了眼去。
薛存芳愈發覺得古怪起來,眯起雙眼,緊盯住對方不放。
這人……
聶澤也覺得奇怪。
往常朝堂上動輒一個意見相左就要針鋒相對的二人,今日的氣氛竟是意料之外的……平和?
他不由又睨了一眼薛存芳,再開口去問聶徵:「哦?那齊王以為眼下應當從何計議?」
「臣以為……」
其後的朝堂便成了聶家兄弟和六部之間的拉鋸戰,薛存芳只管出主意,向來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最是不耐這些拖泥帶水的細則和瑣事,不過怵在一旁做根柱子,對他們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又覺得百無聊賴,便琢磨起答應送給群芳苑裡那素華姑娘的新曲兒應該填什麼詞……
一首曲兒填了上片,朝會總算到了尾聲,只聽大太監站出來掐著嗓子高聲宣告:「退朝——」薛存芳頓時如蒙大赦,俯身跪拜送走聶澤後,直起身子來拍了拍衣袂,拔腿就走,剛跨出門檻卻被人攔了下來。
「中山侯,太皇太后有請。」
他自然毫無異議地跟了過去。
對於這位幽居深宮的祖母,薛存芳總是免不了多幾分憂慮。
走到一半便忍不住開口問詢:「太皇太后近來身體如何?」
「侯爺放心,」那內侍停駐步伐,友善地對他笑了笑,「是好事。」
到了永寧宮裡一看,果然有天大的好事等著他。
此時永寧宮裡熱鬧得很,滿堂濟濟,座無虛席,最首端坐著太皇太后,下了朝剛換過常服的皇帝坐於一側,下邊是西宮裡幾位太妃和太后皇后,另一邊打頭的仍是齊王聶徵,下面還有京裡幾個沾親帶故的王公,乃至小一輩的太子聶琛、齊王之子聶玧、中山侯世子薛黎……
這場面……薛存芳什麼世面沒見過,自然不會被震住,心下只生出一分疑惑:莫非今日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他給忘了?
第一個看到他來的是聶琛,嘴角頓時翹了起來,又連忙收斂住,偏過頭去和一邊的聶玧咬耳朵。
聶玧側過身子和聶琛說話,聽了他的話又頗為費力地扭過頭來,揚聲呼喊道:「中山侯!」一雙眸子亮得粲如星子。
其餘人也紛紛看過來。
薛存芳出聲笑道:「看來是我來晚了。」
「可不是麼?」蕭皇后嫣然笑道,「中山侯,我們這一屋子人可都在侯你大駕呢!」
薛存芳是愈發摸不著頭腦了。
「長生,是長生來了嗎?」太皇太后聽到動靜,伸出脖子來打望,又招手催促道,「過來。」
薛存芳忙迎上前去,先執住對方那隻顫巍巍的手,再屈膝伏在對方腳下,柔聲回應道:「是長生來了。」
「長生」——本是祖母給他起的乳名。當初生他時母親難產,可謂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得來母子平安,此後不但母親落了病根,連他也是個先天不足的纖弱體質,祖母便為他起了這個名字,其寓意不言而明。只是他的身體總不見好,小時候更是發過好幾場大病,一病則如山倒。母親急了,有一次竟和祖母當場爭執起來,責怪祖母給他起的乳名太重,他的體質壓不住,才會害得連年纏綿病榻……祖母當年貴為太后,夜裡必須回宮,不能守在他身邊,只呆了一會兒就走了,但祖母摸著他的頭,輕聲呼喚他「長生」,又壓著聲音低泣,這些他都記得。
「長生,」太皇太后喚了他一聲,眯起眼睛笑了,笑出了一臉的褶皺,「昨日是你的生辰,可開心?」
「自然開心,」薛存芳點點下巴,樂得眉飛色舞,「我請來醉仙樓裡最好的廚子做了滿桌豐盛佳餚,雲釗還為我請出了群芳苑裡那位彈箜篌最好的司琴姑娘,奏一曲《高山流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