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第1/2頁)
席雲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何況以你我二人的關係,結為姻親自然是親上加親,從此同氣連枝,密不可分,你不願意?」他說這話時不禁含了幾分小心,此乃他隱蔽的私心。
「京城中的人私下皆恥笑中山侯為銀樣蠟槍頭,不能繁衍子嗣,又有人說是薛氏前幾輩皆為徵戰沙場的悍將,一戰則伏屍百萬,流血漂櫓。手裡欠下的人命債太多,血腥太重,報應在了後嗣身上。」
晏平瀾凝視他半晌,方才肯相信其所言為真,不由抿緊雙唇,擰緊眉頭。
「是什麼時候……是你的體質還是……不對,若是先天體質,先帝怎會經手此事?」他心念電轉,顫聲道,「難道,你十六歲時在宮中的那場大病……那時……」
年後的日程照例排得滿滿當當:元朔日給家中長輩拜年;朔二日婦人攜夫婿回孃家拜見親族;朏日則入宮向太皇太后請安;朔五日有「送窮神」的俗禮,又是開市的大好日子……剩下的日子再用於和其他親戚朋友之間走動。好在薛氏在京中的親友寥寥無幾,未出朔日,薛存芳就得以從諸多繁文縟節中擺脫出來,賦閒在家,悠然自得。
好半天才拉扯出一個粗糙的骨架,下人從外面送進來一張信函。
薛存芳若有所感,抬頭看去,聶徵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晏平瀾眉心一蹙,隨即又眉開眼笑,主動湊過去和聶徵說話:「沒成想此次回京,還能與齊王殿下這樣的人物把臂同遊,實乃鄙人三生有幸。」
聶徵恍如未聞,在其餘人都覺得眼下這個情狀似乎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方才捨得將目光從薛存芳身上挪開,卻也不看身畔的晏平瀾。
晏平瀾仍是笑吟吟的,「呵,殿下此言有謬,只需路上日夜兼程,不出半月即可抵達安南,怎能說是『滯留』?」
他冷哼一聲,只覺這二人莫名其妙,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機鋒,兀自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
燈山下的御街上,設定了路、臺,差遣了宮中的教坊表演百戲。而御街一路的兩廊上,又有各類民間藝人的表演,有的演出踏索、上竿,有的表演口吞冷劍、藥法傀儡,有的賣說五代史,有的吹奏簫管……喧鬧之聲,聲傳十里。
此間今夜熱鬧非凡,來往行人熙攘,摩肩接踵,平素被拘役在閨閣裡的女子紛紛出門夜遊,衣羅綺,施香粉,行經時便帶來一片衣香如陣,鬢影如雲。
雖是有意喬裝微服,但他們三人走在一起著實太過惹眼,有不少膽大的女子紛紛朝三人拋擲香囊、手帕……為便宜行事,他們只得從路邊買來面具遮掩。
「晏叔叔,那你去比一比,贏個彩頭回來,好不好!」又推搡了一把薛黎。
薛黎連忙跟著附和,面具後一雙大眼睛閃動著,眼巴巴地看著晏平瀾,「晏叔叔,我也想看。」
晏平瀾給攛掇得躍躍欲試,有意賣弄,足下輕點,一個飛身躍到了臺上,一把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再看聶徵的那隻宮燈上,白衣公子將一面錦緞披面披在了船伕身上,二人的姿態看來親近無比。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得與王子同舟。
他聽到對面的人似乎發出了一聲輕嘆,悠長而悵惘。
他到聶徵身旁落座,垂首取下面具,又抬眼去看聶徵,認真凝視了片刻,倏而朝對方伸出手,聶徵一怔,那人的手已拂過他的髮鬢,他配合地低下頭,薛存芳解開他的面具隨手擲在桌上,一隻手卻順勢滑下去,飛羽般落在他的後頸上,聶徵身形一僵,而另一隻手此時又撫上他的臉側,蜻蜓點水般順著起伏的骨相一路掠下去,柔滑溫暖的手指所經處竟猶如火烙,頃刻便讓他的臉燒成了一片。
此前在與薛存芳的數次親近中,他早已知悉:薛存芳並不會真正與他親近。或許對此事他們皆是心知肚明,以二人之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