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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夏天穿的衣服領口很大,胸前雪白的肌膚上貼著那塊玉,那條紅繩。汗液沾濕,頭髮黏在脖子上,仰著頭吹風時像只修長的白天鵝。
那天她哭的樣子好醜,涕淚縱橫,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但他居然覺得這感覺還不錯,原來他死了會有人難過。
王爾德的故事裡,夜鶯想要一朵紅玫瑰,需要用它的胸膛頂住玫瑰樹身上的刺來培育。穿透血管,唱得嘶啞,血液流進那顆玫瑰樹的身體裡,它才會綻放。
顧漾舟突然覺得如果得到紅玫瑰的代價莫過於此,倒也不錯。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和築清光的差距,也比誰都清楚築清光對自己的感情。一個涉世未深的千金小姐給予弱者的丁點兒同情,被他當成苦海浮木。
顧漾舟的菸癮越來越大,從初二開始,他的夢裡就會出現那根纖細的白色肩帶。
掛在肩頸上的肩帶滑落,肌膚勝雪,凸出的蝴蝶骨和性感的腰窩,水潤的紅唇吻著他的喉結。
他們泡在溫熱的水裡,她像□□,他背上有個巨大的傷口。他們越靠越近,傷口如同在被□□治癒,血流滿了整個浴池。
但溫度恰好開啟身體的每個毛孔,他感覺不到痛苦。只是□□越侵入,血就越來越多,一點一點隨著他們的動作晃蕩出去。
在夢裡他肆無忌憚,從她的脖頸到鎖骨,一路咬噬,吮吸。少女細長而光潔的大腿,汗濕了髮根,脆弱又敏感的脖子,時而揚起時而垂下的頭。
然後被他扯落的紅繩掉在地上,上面那座玉觀音冷眼旁觀他可笑的慾望,可悲的夢境。
是自不量力的玷汙,是褻瀆神明的奢想。
山澗裡吹來風,溫柔又致命。
一面撫慰他心中的善,一面激盪他心底的獸。凜冬將至,這風不再觸及他,卻依然經過他。
他到底是想愛她,還是要摧毀她。
「顧漾舟,你想做什麼?」
他問自己,另一個聲音從心口發出———
沉溺,落俗。
第18章
下過一場雨, 不少遊客又見到了流星,上午下山的人很多。山澗的溪流潺潺,隨風吟哦的花卉這些景區風景反倒無人駐足觀賞。
顧漾舟不愛睡懶覺, 但罕見的,今天早上起得很晚。他睜眼時,整間套房都沒有人。
吃過早飯,他給築清光打了電話。
築清光那端風聲呼呼作響,她笑著說:「你醒了啊?我們起床的時候你一直在睡,我就沒讓他們叫你。」
他「嗯」了一聲:「你在哪?」
「我們回去了啊。」她憋著笑回答。
顧漾舟沒出聲, 在空曠的走廊上停住腳, 一陣緩長壓抑的沉默。
「回去了。」他重複了一遍,聲音無波無瀾, 卻莫名地低沉, 在空空蕩蕩中傳出回聲。
像被人丟棄的小狗, 築清光這才有點良心。察覺到自己玩脫了,語氣都放輕了點:「騙你的騙你的,我們在山頂拍影片,你現在過來好不好?」
他平直的唇線開闔一下:「好。」
築清光他們拍的影片用途十分廣泛,周哲他們是導演系, 需要一個短影片作業。
表演系的曲妙妙和陳醉需要一個出鏡作業,而播音系的築清光需要一個配音作業。
三個藝術專業的人湊在一起,算是合理地利用了資源。
顧漾舟過去的時候, 幾個人已經把影片拍完了,正在錄臺詞。
築清光穿了身橙色扎染裙子,長發張揚飄逸。
她本來就是比較隨心隨意的人,掉坑裡這件事後,她樂觀地認為是個意外小插曲, 完全沒有昨天晚上那股慫勁。
築清光正對著陶芷劇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