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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這個條件？&rdo;顧如是的視線重新回到寒子念身上，看似鬆了口氣。
&ldo;沒錯，還是那句話，本公子要段清姿嫁的心甘情願，強扭的瓜不甜，本公子可不想再被抽一次。&rdo;寒子念瞄了眼自己受過傷的肩頭，表情懨懨。
&ldo;那就一言為定，如是把二師姐嫁到寒門，寒公子交出虎魄。&rdo;顧如是答應的那麼痛快，連想都想一下。
&ldo;呵，顧大當家就不需要回府跟你那位二師姐商量一下嗎？&rdo;寒子念眸光微微一沉，周身的氣息些許的冷。
&ldo;如是得師傅授意，無需跟任何人商量。&rdo;顧如是美眸閃亮，自信開口。
&ldo;事關段清姿，寒某覺得顧大當家還是回去問問比較好，如果段姑娘不同意，寒某不勉強，如果同意，十日內大婚。&rdo;寒子念音落之後，把玩著手裡的玄鞭，不再抬頭，送閣之意再明顯不過。
顧如是在商界混跡，自能看出眉眼高低，當下起身，拱手後與炎冥一併退出後宅。
直至確定他們離開，寒子念這方收起玄鞭，轉身走向房門。
啟門一刻，他以為段清姿會像一隻瘋了的哈巴狗一樣撲過來咬他，可預想的一幕沒有發生。
房間裡，一片寂靜。
忽的，寒子念聽到一陣低泣從窗戶旁邊傳過來，不由的走過去，蹲下車，方見段清姿。
&ldo;哭了？&rdo;寒子念湊過去，胸口很不舒服。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段清姿哭，卻是為數不多的一次。
明明抑制不住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下來，段清姿硬是抬起眼角，眼珠上翻。
寒子念只覺得好笑，&ldo;想哭就哭出聲來，這樣很容易憋出內傷。&rdo;
不想下一秒，段清姿突然伸手把他搥開，逕自鑽出來，轉身就朝外跑。
&ldo;你幹什麼去？&rdo;寒子念不放心的跟出去，這一跟，就跟出了寒府，跟到了大街上。
冷清寂寥的大街，偶有人影匆匆。
夜涼如水，秋風席捲而過，睡在街頭的乞丐抖了抖身子，下意識將破衣爛衫裹了裹。
巷子裡空無一人，段清姿失魂落魄的走著，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眼前的方向。
初入淮南，她跟顧如是孑然一身，憑著師傅給的五十萬兩銀子，把顧府闖到今日的名聲，這裡面的艱難跟辛酸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
在淮南，人們不知道沈醉是誰，沒有人會因為你提及國師府就會退讓一步，這裡的人，只認錢！
終於，憑著顧如是的智慧，憑著自己的媚功，她們終於不負師傅所望，令顧府二字可以與寒門並駕齊驅。
她以為，這些年的甘苦與共，她與顧如是之間的感情，比任何一個師兄妹都親。
她們，就像是親姐妹。
至少她這樣以為！
所以不管顧如是讓自己對誰使媚功，她從來沒有拒絕過，哪怕對方是個乞丐。
只要顧如是覺得有必要，她就不會拒絕！
可是剛才，她明知道自己有多討厭寒子念，她明知道自己的態度！
卻沒有一絲猶豫，她說一言為定，她說無需跟任何人商量……
那麼在她心裡，自己到底算什麼！
秋風起，霓裳羽衣隨風輕盪，玉白的肌膚裸在外面，看的寒子念有些心涼。
是因為他的要求過分了嗎？
嫁給他，是有多絕望？
拳頭，微微一緊，寒子念眸色更深，即便如此，他亦跟著段清姿的腳步，不緩不急，保持著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