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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繆倉劃在自己掌心的那幾個字,他語氣裡又帶上了笑意。
「好看吧,就是紙不專業,筆也不專業,不然我能……」
「他允許你畫了?」
林清語聲音裡不僅有意外,還有幾分責備,不像是問話,倒像是譴責:「他說過不讓畫的吧。」
江平野心裡莫名湧上一股煩躁,像是某個他和繆倉秘密達成的默契被第三個人捅破了。
「他預設了,再說我也沒讓他看見,不會引起應激的。」
沉默半晌,林清語合上本子遞還給了江平野,而後靠在椅背上認真注視著眼前的人,在對方眉頭越皺越緊想先一步打破安靜時開了口。
「知道他為什麼不讓別人畫他嗎?」
「差不多能想像出來,」江平野隨手收起本子,眉頭放鬆,眼神裡重又變成了散漫,「你不是說過他之前比較胖嗎,大概就是被別人畫了什麼嘲笑了?所以有心理陰影。」
林清語一瞬不瞬看著對面的人,想找出他身上讓繆倉放下顧忌的點。
沙漏瓶子被她翻了個個兒,指尖在瓶身上點了幾下,半閉著眼回憶起了什麼。
「我大概是一年前第一次見到的繆倉……」
當時的繆倉還不想現在這麼皮包骨頭,但體重也絕稱不上正常。
一個人坐在就診床上,寬大的t恤更顯得人瘦弱,他父親把人送進來後,就打著電話出了門。林清語廢了好大功夫才撬開了繆倉的嘴。
對,雖然聲音低啞,但當時繆倉還能夠正常跟人交流。
「你也是學畫畫的,應該知道畫室裡偶爾的人物素描,是由學生按順序當模特的吧。」
江平野搭在扶手上的雙手在小腹處交叉,臉上已經不見了散漫。
「知道,所以,繆倉當模特的時候……」
雖然當時繆倉聲音顫抖,說出來的話幾乎是前言不搭後語,但林清語還是拼湊出了事件全貌。
繆倉在那間畫室裡待了三年,除了最後半年因為霸凌事件暴露之後被當成了透明人,前兩年,霸凌由輕到重。
先是竊竊私語,然後是當面嘲諷,在之後是動手動腳,其中最嚴重的,就是每次輪到他當模特的時候。
「人物素描,是不要求必須全裸的,何況大家都是學生。」
「但是最嚴重的那半年,每次輪到他,他都會被幾個帶頭的……」
林清語頓了幾秒,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到:「他們會拉拽掉他的衣服,用美工刀劃在他身上,旁邊還會有人嬉笑著把這些都畫下來,貼滿畫室的展示牆。」
交叉的指骨被擠壓得生疼,江平野瞳孔驟縮,愕然片刻後,一句髒話脫口而出。
「他媽的其他學生和老師都是瞎子嗎?」
林清語嘆著氣搖頭:「沒人會管這些,只要沒真出什麼事兒,一個以培訓為目的的畫室,所有人都會無視。」
「而且,繆倉家裡也不太關注他,本身孤僻,加上……大他兩歲的繼兄在學校有意無意地引導,他即便出了畫室,也沒別人能幫他。」
眼前閃回了於霆升的臉,還有在社會閒散人員群裡提過的那個於慕陽,江平野擰眉問出了他早前就有的疑惑。
「原配的兒子不姓於,倒是續弦的姓了於,他們傢什麼情況?」
「你不是見過繆倉的父親嗎?沒看出什麼?」
「看出來他倆沒一點兒像的,也不知道原配怎麼看上他爹的。」
林清語被他的直白打斷了思路,愣了一瞬後才接著說道:「不像他父親不是因為遺傳了原配,而是,繆倉是他們領養的孩子。」
江平野倏然睜大了眼睛,心裡的疑惑瞬間都有了解釋。
「領養了繆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