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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對了,你們過來是?」
沈輕白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笑道:「哦,我們過來拍婚紗照的,順便看看鐘廷曄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聽到他們是來拍婚紗照,蘇歆沐嘴角的笑意,再也偽裝不下去,臉上帶著不可思議:「阿曄竟然主動帶你來這拍婚紗照?」
鍾廷曄與他母親在這座小鎮生活將近十年,也算是他回鍾家後,給他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
她能找到他居住的城市和地址,還是求了遲硯溪很久,他才迫不得已帶她過來。
當她真正到這座小鎮時,才發現這裡不僅地方小,人口也少,完全沒有大城市的繁華熱鬧。
她不能理解鍾廷曄為什麼要隱瞞,可遲硯溪說了句。
「這裡是唯一一個讓阿曄感覺幸福的地方,他不想別人涉足到他的世界。」
可如今,卻主動帶著沈輕白進入他的世界。
沈輕白很不喜歡蘇歆沐這副,自認為很瞭解鍾廷曄的口氣跟她說話,仗著自己早認識他幾年,搞深沉。
現在這話又是如此。
她輕呼一口氣,也不想跟她扮演什麼朋友戲碼,直截了當問:「蘇小姐,你很喜歡鍾廷曄吧?」
蘇歆沐神色微愣,沒想到她會問得如此直白,她偏頭看了眼樓上,半晌,輕笑道:「我喜歡阿曄,他自己也很清楚。」
沈輕白眨了眨眼睫,壓住心裡那點不爽,繼續等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在鍾家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了,他跟我認識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樣,執著,認真,冷靜,就算他周身被黑暗包裹,那雙眼睛依舊泛著光。」
蘇歆沐偏頭,像是陷入回憶:「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他媽媽剛剛離世,他每天都會孤零零待在房間裡不出來,不管鍾爺爺怎麼哄,他依舊無動於衷,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傻傻坐在角落,不說話,也不吃東西。」
沈輕白握著杯沿的手緊了又緊,這些事,鍾廷曄從未跟她說過,現在聽到蘇歆沐的描述,有著揪心的疼。
蘇歆沐繼續說:「直到有一天,我拿著一塊蛋糕跑到他房門口,透過門縫,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
「哥哥,不吃飯會餓的,我帶了蛋糕,你出來聞聞可香了。」蘇歆沐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裡面有動靜,就當她要放棄時,房門從裡緩緩開啟。
「你剛剛叫我什麼?」鍾廷曄眼神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卻很輕。
蘇歆沐眨眼,對上他的眼神,她害怕地退了一步,然後小心翼翼舉起蛋糕遞他:「哥哥,吃蛋糕。」
鍾廷曄垂眸盯著她手裡的蛋糕,沉默了很久,最終接了過去。
收回思緒,蘇歆沐彎唇笑了笑:「從那之後,我每天都會去鍾家找他,雖然他話還是不多,但至少沒有排斥跟我玩,那段時間裡,幾乎都是我陪在他身邊。」
她忽地看向沈輕白,眼裡是隱藏不住嫉妒:「所以憑什麼!我默默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他卻轉眼跟你結了婚。」
沈輕白靜靜望著她沒吭聲,因為她也不清楚鍾廷曄為什麼會選擇她。
過了好一會兒,蘇歆沐喃喃自語:「難道是因為那時候我沒在國內,所以她才找的你。」
·
蘇歆沐離開後。
沈輕白抱臂窩在沙發上陷入沉思,回想她臨走說的那句:「沈小姐,到目前為止,你親口聽過阿曄說他愛你嗎?」
腦中又聯想到她說的另一句。
——「難道是因為那時候我沒在國內,所以她才找的你。」
沈輕白煩躁地拍了拍頭,她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故意挑破離間,目的就是要我多想,她好乘機而入。
不可能,才不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