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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季晴文是丫頭,不得不如此;客居的林黛玉也不得不如此,和母親哥哥借住賈府的薛寶釵,也不得不如此。
吵架過後的第二天,薛寶釵再次來到賈寶玉的院子。
林黛玉正監督季晴文抹藥膏,薛寶釵進來瞧見了,略有驚奇,“這藥膏子倒真是好,晴雯這丫頭額頭上的疤,都快沒了。”
語氣驚奇,面容帶笑,彷彿不曾有過不愉快。
季晴文專心抹藥,不想理她。
林黛玉淺笑,“外祖母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薛寶釵淡淡應道,“老太太的東西,當然是好的,最難得的是,她老人家大氣,肯把這般好東西賞給下人。”
襲人怕她們幾人又吵起來,連忙拉著薛寶釵,“薛姑娘,我昨兒畫了副花樣子,可又覺得哪裡不對,能請你幫我看看嗎?”
“當然!”薛寶釵隨著襲人去了,走出房門時,還回頭看了一眼抹藥的兩人。
林黛玉沒回頭,季晴文沒抬頭。
薛寶釵被忽視,心裡不是滋味,但想到襲人正溫柔小意哄著自己,又暫時不管那二人,跟她去了。
林黛玉壓低聲音,“她是客人,是二舅母喜愛的侄女,你不好做得太過,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季晴文點頭,“我知道,可就是心裡一股氣難平,現在不想理她。她臉皮倒是厚,又跟沒事人一樣來晃悠。”
國公府那麼大,就沒其他地方可去了?
三春那裡也不去,天天來賈寶玉這裡,這麼明顯、這麼主動,她好意思?
林黛玉輕捏季晴文的臉,“下次不許這樣,面子好而已,做給做人看又何妨?免去麻煩和隱患。”
“知道了知道了,林姑娘!”季晴文收起藥膏,“你是不是看了一天書,就走到這裡來坐?現在天冷,我聽紫娟說,你都不願意走動走動消食了,今兒咱們在這屋裡轉轉,可不許推脫。”
林黛玉垮著臉,“好姐姐,你可饒了我吧,我昨兒晚上——”
“打住!”季晴文制止林黛玉訴苦,“我大清早就問過王嬤嬤和雪雁,你昨晚睡得不錯,整三個時辰安眠,還賴了會兒床。”
林黛玉小臉一紅,心知不能騙她,摸了摸心口,“今兒看了會兒詩集,心裡頭有些不舒服,又看了看閒話本子,還是覺得難受。”
她臉色陰下來,擔心是林如海出了事。
季晴文想了想,林如海好像沒有這麼早死,寬慰道,“這幾天不要看書了,又不參加科考,讀得比寶玉還好,他該有壓力了。”
“我又不與他說,再者,不科考就不能讀書了?讀書為的是自己高興,又不是為了別人和旁的什麼。”
季晴文點頭。
對對對,為了自己的興趣和愛好,果然是探花郎的女兒,讀書是個愛好,自己這樣資質普通、偶爾厭學的人,真的不能理解。
林妹妹高興就好。
林黛玉是這個想法,賈寶玉也是這個想法,所以兩人才能談到一塊兒。
雖然林黛玉也覺得賈寶玉不想參加科舉、不想當官、不想扛國公府的責任,有些不對;
可賈寶玉心胸寬闊,總有巧思,兩人有些見解頗為一致,所以隱隱引他為知己,卻又不涉及其他。
且有季晴文從中‘作梗’,林黛玉心中也覺得,寶玉是個難以託付終身之人,雖為他未來隱隱擔憂,卻也暫時沒有與他共白頭的想法。
到晚間,鴛鴦進來,悄悄囑咐襲人,“明兒老太太要帶寶二爺去寧府賞梅花,你們往外頭交代一聲,需要的東西打點好了,千萬別凍著了。
襲人道,“你放心,我曉得的。”
“晴雯今日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