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陪伴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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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保得住,青崖和雲峰這麼多年跟著李渭出生入死,如何能不知,只是沒法對沈薏環講罷了。
倒是不知夫人這次來是為的什麼,不會是來跟公子吵架,專門來戳公子心窩子的吧?
青崖忍不住偏頭瞧了瞧沈薏環的神情,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走到李渭住的西側院前,青崖忽地想起一事,他停下腳步,恭敬跪下,“姑娘,如今侯爺和世子尚且不知公子已經與您,和離,若您願意,還望您在侯爺和世子面前不要太過生分了。”
青崖知道李渭的心思,他從一開始便沒想過真的放手,後來從隨州回京,這件事便成了他心中的隱痛,誰都不能提,誰都不敢提,豫城天高地遠的,他跟父兄也算不得親近,自然沒必要上趕著將自己的痛楚剖給人看。
何況青崖也有私心,他總是想著若是日後公子和夫人重修舊好,那便是皆大歡喜了。
只是夫人如今能不能答應倒是兩說,他不敢抬眼打量沈薏環的神情,只垂頭等著。
許久,沈薏環轉身推門進屋,“起來吧。”
青崖起身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暗自嘆息,並未跟著進去,只守在外面。
屋內藥味和血氣混雜,實在很難令人舒服,沈薏環皺眉往裡進,陳沅正在收針,見她進來了,微一頷首,示意她進到裡間,“過來看看吧,他能把自己混成這樣,也是難得。”
李渭與他相識多年,雖是喚他一聲陳叔,可他二人之間更像是忘年交,平時也不算是如何守禮節規矩,他從未見過他傷成這般,半點生氣都沒有地躺著。
想想年前,眼前這柔弱姑娘也是這副半死不活模樣,倒是有緣了,陳沅怪笑兩聲,轉身出去了。
疏雲也跟著退了出去,屋內除了李渭只剩下沈薏環一人,他呼吸還算平穩,但面色實在是難看得很。
她走進坐在床邊,看著他,心頭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沈薏環從未見過這樣的他,破碎孱弱,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任人摧折的狀態。
他這二十餘年,任誰對他的印象只怕都是清傲睥睨這一類的,如今這般虛弱,旁人如何擺弄都行,沈薏環很難對這樣的他再心生怨念。
嗔痴喜怒都是因那心尖兒上的人而生的,那人開懷或悲苦,愛他的人便隨之而動,沈薏環曾因眼前這人對未來心生期待,日日歡欣,更因他而明白強求無果,因得不到而痛苦,因放手而心傷。
可如今,看著他生死難定,半隻腳踏進閻王殿,沈薏環便很難再責怪他什麼。
他待自己的好,她領情,他給自己的那些傷痛,她卻也是記著的,只是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便當是還一份恩情吧,若沒有他,只怕如今沈家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沈薏環這樣告訴自己。
她伸出手,戳了戳李渭的臉頰,消瘦蒼白,按下去便留下一個指印,好半天才消退。
“平時將自己說的那樣厲害,一轉眼就傷成這樣,我看你也是花架子。”想到他平時對自己的調笑,沈薏環低聲說道。
李渭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只眉頭時而因傷處的痛楚緊緊皺起,沈薏環小心地看著他肩膀傷處,他上衣殘破,傷處的衣衫盡數被剪除,纏裹著棉布,裡面用的應是陳沅配的外傷藥,棉布上仍透著血色。
沈薏環眼尖,似是他懷中有什麼東西,她探手摸了摸,是一個巴掌大的銅製方盒,並不厚重。
她有些好奇,又怕是些她不該看的,便想放到一旁,可她就這麼粗略地看了幾眼,便看到銅盒側邊的小字。
環環。
她身邊親近些的都願意喚她環兒,從未有誰這樣疊字稱呼她,只是她確是知道,李渭身邊再沒誰名字裡帶了這個字。
這東西跟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