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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酣然入睡,有兩個沒入睡的也已經是滿臉通紅。她不需要直接經過他們,她只需要靠近那張桌子就好了……只要能到蠱蟲看得見的地步,她就有辦法讓他們真的一睡不醒。
一步,兩步,三步,青畫屏息靠到了最近,從貼身的小袋裡挑了個小瓶,輕輕地把裡面的東西倒在了地上——她埋頭儘可能地把自己陷進草叢裡,在心裡暗暗數著,從一到一百,再抬頭時剩下的兩個人也已經趴在了桌上。那不過是從腳趾鑽入身體裡讓人暫時昏睡的小小蟲兒,傷人是難的。那也正是她想要的,要想順利地下毒,首先要確保的就是看守的人安然。
屋子裡果然有一口水缸。這次南行青畫帶的多半是治病的藥材,好在臨出門的時候也記得帶了為數不多的毒藥。而這其中,藥粉只有殘花。這殘花無色無味,約莫服用後三十個時辰才發作,使人癲狂,不分敵我,灑在水裡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下完藥,青畫又輕手輕腳離開了湖畔。在等待毒發的這三十個時辰裡,她無處可去,只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只是她沒想到,沒有走多遠,就迎面碰上了一隊村民——沒有人出聲。青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兩隻手緊緊揪了揪裙襬,咬咬牙沉默。
也許是她的一身狼狽和“郡主”這光鮮的身份相差甚遠,半晌,村民中有人問:“你是誰?怎麼來的這裡?”
青畫急中生智,咬牙冷道:“我的行蹤主人尚且不過問,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過問了?我倒要問問,你們這個時候不去搜捕,到這裡來做什麼!”
幾個村名一愣,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帶頭的猶豫道:“難道你是主人親使?”
青畫冷笑,“你說呢?”
村民臉上的神情很是懷疑,幾個人相互看了看,眼裡的猶豫越來越濃烈。青畫趁著這機會幾步向前,淡道:“若是不信,請看信物。”
所謂信物,不過是一包毒粉而已。她眼睜睜看著幾個村名倒地前驚恐的眼眸,狠狠皺起了眉頭。直接用灑的,這劑量著實讓她心疼。她身上的要命的東西只剩下幾個小蟲和兩包毒粉而已,說不定不能熬到安然離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次的的確確是在賭命。
屍體是不能留在半道的。青畫咬咬牙把幾個人拖到路旁的灌木叢裡遮蓋住後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她低著頭抓著一段樹枝喘氣,抬眼時心跳驟停——
一抹絳紫。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入了風,穿透的卻不止是耳。
青畫清晰地感受到渾身的刺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她冷冷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你知道他們說的主人是誰麼?”那個溫潤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青畫冷笑回眸,“你?”
墨雲曄輕輕搖了搖頭,帶得腰間的念卿發出清澈的聲響。他見青畫回頭,眯眼笑了,“不是我。他們的主人是和司空齊名的高人,你那些小伎倆贏不了的。”
青畫冷笑,“多謝王爺關懷。”
墨雲曄對她的嘲諷不以為然,只是低眉輕抬手,微笑道,“青畫,跟我走。”
“王爺在說笑?”
墨雲曄走近幾步,幾乎是用溫柔的目光看著防備至極的嬌小身影。她很狼狽,比之前狼狽了不知道多少,然而即使是這樣,她那一雙眼還是清亮無比的。這讓他有一瞬間的無所適從,甚至是慌亂。但是本能告訴他,不管用什麼方法,不能給她離開的機會。不管……不管她是不是……他不能容忍。“青畫,你以為憑你一人,動得了我在朱墨的根基嗎,嗯?”
“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會丟了性命。”墨雲曄的眼裡閃過一絲寒意,“即使我不想,也有我護不到的地方。”
墨雲曄的話說得正直無比,青畫卻聽得笑了,笑得眼淚在眼裡打了幾個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