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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色泛青, 虛汗不斷,眼白渾濁, 中毒深了呀。
青畫不知道,一個“痴兒”用輕快的語調說出這樣的話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只是洛揚的臉分明已經變了顏色,就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呼吸凝重,最後啞著嗓子開口問她:“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根本不瘋?”
兩個問題,一個有用一個沒用,青畫眯著眼笑, 選了第一個答:“秦瑤不會給你解藥的。”
秦瑤是洛揚的死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青畫想了想,跟了上去。
前廳裡氣氛詭異,青畫認得出來, 守在門口的不是攝政王府的侍衛, 也就沒有人敢攔下她這名義上的別國使臣。她進前廳的時候洛揚已經站在廳堂之上,臉色陰沉。
廳堂之上來了個陌生人,那個人是個三十左右的中年,面色硬朗,穿著一身官服,眼神如矩。他坐在客座之上,一派凜然之氣。墨雲曄坐在上方主座上, 一身絳紫長衫,手裡握著一折紙扇,襯著繡錦的衣袖,君子如玉。
青畫的闖入打斷了廳堂之內本來的氣氛,在中年男子打量的目光下,墨雲曄也是微微一愣,繼而溫潤一笑道:“柳廷尉,這是青雲的品相郡主,此番暫住在寒舍;郡主,這是我朱墨的廷尉,姓柳。”
柳廷尉起身行禮道:“在下柳葉。”
青畫笑了笑,不做聲。柳葉,這人青畫還有些記憶,他是上輩子寧錦的爹爹寧相一個忘年交,是朱墨朝中不多的不與墨雲曄為伍的朝臣,因著這有幾分趣味的名字,被寧錦叫著小葉子笑話了好幾年。當年他初出茅廬才二十幾,就幾次因為開罪墨雲曄差點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若不是爹爹力保,恐怕早就丟了小命。沒想到短短六年,他居然已經是管理司法的廷尉,這個倒叫青畫有些詫異。
墨雲曄顯然是把她的不做聲當成了沒聽懂,他笑道:“郡主是悶了吧?不如我叫小易陪郡主上街?”言下之意,是想趕人。
青畫埋著頭笑,眼神在廳堂裡轉了一圈,落在了秦瑤身上——她還是那個明豔的瑤夫人,只是就像是一隻鳳凰落了地,羽毛是鮮豔的,眼神裡卻已經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當然,更多的是驕傲,相信總有一天還能飛到枝頭的那種傲然之氣。
面對青畫的目光,秦瑤眼裡的厭惡是沒法遮擋的。她用看一個傻子的鄙夷目光回應了她打量的目光,眼裡是露骨的嘲諷,就如同見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一般,憎惡快要滿溢位來。
青畫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暫住的“陌生人”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瑤夫人,唯一的惡作劇便是半個月前強行要來的仿念卿的紫玉鈴鐺。想不到這秦瑤居然把那個鈴鐺看得這麼重要,這讓她有幾分幸災樂禍,她埋頭笑了笑,不以為然地掃視著廳堂上的其他人。
柳葉遲疑道:“郡主,微臣是奉陛下命徹查賢妃中毒一事,還肯請郡主……”
青畫抬起頭,狀似無意地掃了墨雲曄一眼,略略調整了自己的氣息,衝著柳葉露出一抹笑,一字一句道:“柳廷尉有禮了。書閒姐姐對我恩重如山,此番又是我陪嫁來朱墨,我想徹查這件事我也應該在場,對不對?”
把一句話字字清晰地朗聲說完青畫是花了點力氣的,她不大大聲說話,在雲閒山莊的時候司空就不是個多話的人,本來就對話不多,出了雲閒山莊後不久就來了朱墨,她扮作的是個口齒不大清晰的傻子,她對自己的聲音已經有幾分陌生。
更加陌生的恐怕是在場的所有人,青畫看到了秦瑤見鬼一樣的神奇,看到了洛揚眼裡的灰濛濛一片,看到了柳葉廷尉饒有興致的眼神,獨獨沒有看到的是墨雲曄的動靜。他就像是一尊玉雕的像,無時無刻不溫潤,無時無刻不作人上人,沒有半點兒人世塵氣。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