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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他成功了。
傅嶼川靠著門緩緩坐下,動作無言的落寞。
雨勢越來越大,裹挾著冷風磅礴地席捲萬物,絲毫不見減弱,天地間瀰漫起濃重的水霧。不知多長時間過去,別墅的燈熄滅了。
他仰起頭,整棟房屋陷入凝重的黑暗。視線模糊在昏沉的雨色中,燈光沒有再亮起,最後一線希望破滅了。
傅嶼川失落地起身,黯然走入雨中,回到車上。
街對面,車子熄了火,停靠在路邊。
車內冷極了。傅嶼川坐在車裡,渾身濕透,看著外面樹影浮沉,那棟別墅融進茫茫夜色。
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漫天雨水敲打著車窗,他望著窗外,不想離開她太遠,只想待在一個能看得見她的地方。
意識混沌不清,傅嶼川強撐著沒閤眼,也沒有開啟空調,試圖用寒冷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固執地不肯睡去。
雨聲連綿不斷,直至子夜。
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人在敲車窗。
傅嶼川疲憊地抬起頭,車窗外站著簡頌。
她撐著一把傘,站在雨裡,路燈映照著雨幕,在她身上籠罩出一層朦朧的光。他的反應有些遲緩,彷彿尚未意識到有人到來。
簡頌的目光透過雨水匯聚的玻璃,看著他。
傅嶼川偏過頭,隔著車窗,向她緩慢扯出一個笑。
「是夢嗎?」自言自語般,他問。
簡頌輕輕抿唇,眸光閃動,並不回答。
車門開啟,傅嶼川下了車,跟在她身後,回到那棟別墅。
壁爐燒得正旺,衣服上的水分很快被蒸乾。
廚房裡薑湯沸騰著,冒出熱氣。
簡頌煮好了薑湯,想到明天早上還要開會,又順便做了準備帶去公司的早飯,留在桌上。
她盛出薑湯,端回客廳,沙發上,傅嶼川已經倒在那裡睡著了。
簡頌看著他,一時停在原地,無可奈何。
他睡得很沉,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她從不知道,他還記得自己的母親。
想到這裡,簡頌嘆了口氣,走過去,想要叫醒他,隔著襯衫卻感受到他身上不正常的熱度。
她伸手一摸,額頭滾燙,顯然是發燒了。
薑湯只好先擱到桌上,簡頌轉身要去找退燒藥,胳膊卻被他一把拽住。
「別走。」
傅嶼川闔著眼睛,不安地皺眉,睫毛沉甸甸地垂著,像是某種受傷的大型動物,流露出脆弱。
「不要再……丟下我。」
他的聲音朦朧不清。
簡頌無奈,於是重新坐回沙發旁,從桌上抽了張酒精濕巾,輕輕在他手上擦拭。
酒精擦過骨節修長的手指。傅嶼川似是受到安撫,終於鬆開她的手。
她得以脫身,又端起那碗薑湯,嘗試餵給他。
這會兒他倒是很聽話。
簡頌的視線掃過他身下,無辜被壓住的毛絨小狐狸,伸手將它解救出來。
小狐狸脖子上還套著圈迷你彩帶,這是昨天daniel過生日,隨手買來送給她的。
她又看看沙發上的傅嶼川,不由得思考:
這個人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怎麼還會記得自己母親的事?
只可惜,面前這人,現在也問不出什麼。
一碗薑湯下去,傅嶼川似乎不那麼難受,安靜許多。
被他這麼一攪,簡頌睏意全無,索性坐到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
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簡頌睜開眼,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