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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繪一幅肖像。”
“松隱子?”文良玉驚訝,“這位先生我聽過,是位隱居山谷的雅人,孤高自恃,偶與海內賢士往來,山水寫意畫與花鳥工筆無有不精,有個‘畫痴’的稱號。他竟會甘願做世家門客?”
“都安排在代舍住下,食饌日用精細些,不可虧待。”謝瀾安拇指在觸之生溫的扇柄上一捻,忽略了松隱子求見的請求。
她千金一諾,願意重金買骨,是向外界表露她求才若渴的態度,卻真沒閒功夫附庸風花雪月。
山伯頷首,沉吟少許,有件事女郎不問,他卻不敢不回:“西院那邊……主母禁足幽懷,不思飲食,身上便有些不好,一直吵著要見娘子……”
謝瀾安目光安靜,說:“有恙便請郎中開方抓藥,飲食日用供足,小心服侍就是。”
她對待生母的態度,與那些門客無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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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良玉是住進謝府以後才知道,他趕路上京的這兩日,謝瀾安在金陵做下的事遠比信上那三言兩語更精彩。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謝辛夷的死訊很快在京城不脛而走。
“謝家族長之死是自縊?!”
琅琊王氏的書房,王道真立在王翱下首,後背一陣陣發寒:“謝家的風水怎麼回事,原公因何而跪,謝公因何而死,喪事又為何辦得消聲無息,連路祭都不設?謝知秋由來長袖善舞,如今竟也偃旗息鼓,由著那個女娘坐鎮正堂。”
博山爐中焚著好香,丞相王翱在家穿著寬鬆的水田道衣,意態閒適。
他瞧了眼兒子,捻鬚徐徐道:“你太急進了,王氏與謝氏世代姻親,關係匪淺,謝家出了這等事,這時候只該靜觀其變。你倒暗中授意廷尉,重判謝氏女傷人案。”
鬚眉半白的南朝丞相老神在在,教導兒子:“眼下如何,那小女娘可給了你趁隙之機?你道謝三是不想趁機奪權嗎?”
謝知秋的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這幾日被愛妾失蹤和未來兒媳退親兩件事攪得寢食不安,一面要與周家斡旋,不願失去這門勢力顯赫的親家;
一面又要暗中打探秋娘娘倆的下落,又要防著不讓夫人察覺;
又要提防謝瀾安再使陰招,又要支應五叔的後事……幾乎心力交瘁。
他倒是想再請族老們出面逼一逼謝瀾安,可那些老傢伙得知謝辛夷橫死後,一個個縮了頭,說什麼也不肯再摻和本家的事了。
“謝家老小鬥不過謝瀾安,已有坐視之意,難道我王家也算了?”
王道真歲過中年,並非急躁之人,可這口氣,他真是捏著鼻子也咽不下,“俗語說千金買鄰,謝瀾安一女流之輩,竊稱家主,與公伯齊名,教烏衣子弟如何忍得?”
“女流?朝堂上垂簾之人是不是女流,我已忍足此婦多少年?”王翱聲色冷沉。
下一刻他又掩色微笑,麈尾輕拍長子肩膀。
“都說謝瀾安護短,她是跟誰學的?你忘了,當年她姑母謝晏冬自請與你弟弟和離,是誰二話不勸,上門來遞絕婚書的。”
“謝荊州……”王道真想起雄據長江上流的謝逸夏,不禁沉吟。
不錯,謝家真正的掌權人還沒回來。
他堂堂荊州刺史再護短,會讓謝家淪為整個江南的笑柄嗎?
王丞相眯起眼眸,悠悠遠思:那謝家小女娘偏偏選在姑母遊山,二叔不在的時機自曝其短,身邊連一個護著她的長輩都沒有,是破罐破摔,還是破釜焚舟?
觀水有術,必觀其瀾。
觀望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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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坐得住,有的人已如火燒眉毛一般。
原六郎的生母本是安南伯愛女,摟著她的可憐幼子,對著原老爺哭天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