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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非馬,不若以非馬喻馬之非馬。”謝逸夏點頭舒了口氣,“看來,你已經很清楚自己是誰了。”
他完成考校,含笑起身,飄逸的大袖拂過腰間水蒼玉佩。
謝逸夏注視著年輕女郎既疏淡又璀熠的神色,只覺這一刻,她似出鞘寶劍不回頭。
“那便去行你覺得對的路吧。二叔只有一個要求,別讓謝家亂了。”
“有我在,亂不了。”
謝逸夏笑出聲來,真是好久沒見過年輕人這種天經地義的傲然神氣了,放在從前那個深蘊謹慎的阿瀾身上,打死她也說不下這種海口。
這也讓謝逸夏有種錯覺,他並非是與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對話。
她的變化、她身上不經意流露出的局外人的淡漠感,彷彿一個剝離了七情六慾的人,從極高處俯瞰世情,讓他個這荊州刺史都偶爾心驚。
其實這已是謝瀾安有所保留的結果。
尚有一些話,她無從對二叔說起。
她漂泊幽冥太久了,知道每個相識之人的命運,知道大玄被改朝換代的結局。朱雀火焚,金陵宮塌,狼煙起滅,梟雄競出,漢胡相爭,漢胡混同……
初亡時,她恨楚清鳶、恨五叔公、恨不肯活著的母親、最恨有眼無珠的自己。等見過百萬生民慘死,她惟恨自己一生襟袍未開,功業未展。
在那些混沌歲月裡,有一個念頭在她的心井愈鑿愈深:大玄國破,有她的責任。
枉稱金陵第一人的她,本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為生民做很多事,卻礙於祖宗的訓誡與自身的設限,蒙了心地一心去扶持別人,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做。
只因一句女子無法與男子爭,她就沒有爭。
一敗塗地,一腔不平,付與山鬼知。
此生若不能改變胡蹄南下屠戮的定局,她重活做什麼?
當今這尚未破碎的天下,在謝瀾安眼裡只是一盤等她落子的棋。
那位自鳴得意的庾太后以為對她勢在必得?那也不過是她的棋子之一。
“二叔,把五石散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