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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驚愕一跳,兩人下巴碰額角,痛得噝噝抽著涼氣。
蕭伊人抬手抖抖指著正在揉額角的南霜,怒吼:&ldo;偷雞摸狗者,殺!&rdo;
南小桃花腆著臉瞧她,嘿嘿笑道:&ldo;我就瞅瞅。&rdo;
&ldo;瞅瞅瞅瞅!&rdo;蕭滿伊暴怒,&ldo;你除了瞅瞅,還會不會用別的詞兒?!&rdo;她氣得胸口不停起伏,指著南霜嚷嚷,&ldo;你就瞅瞅就瞅瞅!瞅瞅就是你不良動機的開始,你瞅完了就要試試,試好了就要順一順,順走了,東西就沒了!&rdo;
說罷,她將被子一掀,站在腳踏上繼續嚷嚷:&ldo;你那一布袋圓滾滾滿噹噹的行囊,就是你這一路瞅來的!什麼路邊的石頭,客棧的雕花小筷子,菜譜小牌子,死了人家眷戴的白花你也去拾一朵,上了船桅杆上掛的船帆,你也拿剪子去剪一個小角。你瞅吧瞅吧,沒完沒了了還!&rdo;
蕭滿伊本就受了傷,這一頓嚷,累得她聲嘶力竭。等嚷完,她渾身一癱,又倒回床上,仰面看著黑乎乎的房梁,大嘆一聲:&ldo;蒼天啊‐‐江湖三大奇女子,我怎會與你齊名?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rdo;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如蚊鳴,卻似咒語般繚繞不停。南霜瞧她鎮定下來了,便上前將她挪到枕頭上,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她身下扯出棉被,蓋在她身上,幫她掖了掖被角。
在此過程中,蕭滿伊滿目悲涼,悠悠然注視著南小桃花。
她已然死了心,認了命。
於桓之用粗針和涼水將杜年年折騰醒後,言簡意賅地將兩種救人法子說了。杜年年生性清高寡言,這樣的人,是絕不容許任何人任何事傷害到自己的尊嚴。不出所料,她選了第二種法子,治標不治本,只餘五年壽命。
於桓之聽了後,便點了她的昏穴,讓她又睡去。
杜年年的選擇,在他意料之中。大抵無論是他還是穆衍風,甚至憨厚的南霜以及咋呼的蕭滿伊,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年華似水,且看水中落花幾許,煙波幾處,而不是任其索然地長流。因而當兩者之擇其一時,生命的意義要比生命的長度,更加引人入勝。
穆衍風覺著於桓之的作法委實不厚道,但他心裡也明白,用針將杜年年扎醒,是不得已的法子。畢竟她傷勢太深,若不及時施救,恐怕即使扁鵲再世,也迴天乏術了。
流雲莊出了這樣的亂子,宋薛與穆香香本要來看看,但於桓之已差童四傳話說,此時莊中危機未過,還望大小姐與宋公子這幾日都留在前莊應付場面,勢必不要走漏任何風聲。
雖有了救命法子,穆香香依然命懸一線。因為她的傷勢牽連到《暮雪七式》與《天一功》,於桓之與穆衍風務必要親自輪流看顧。他們命下人將日常所需送到沁窨苑空餘的屋子,只留了幾名丫鬟。
待穆衍風又渡了些天一功的外力為杜年年護體,已是深夜了。
於桓之坐在榻前,探了探她的脈搏,雖依舊紊亂,卻比之前急血攻心好了許多。一名丫鬟上前替他遞了盞茶,於桓之這才得閒將茶水一飲而盡,盯著在桌前悶坐的穆衍風,道:&ldo;若明日無變,便廢了她的武功。&rdo;
穆衍風似有些心不在焉,聽了他的話,過了半晌才&ldo;哦&rdo;了一聲。
於桓之挑目看著他,忽而會心一笑,將下午穆衍風揶揄他的話回敬回去:&ldo;當初當初,悔不當初。&rdo;
穆衍風仍舊鎖著眉,頃刻,他自燭影中抬頭,頗有些遲疑地問:&ldo;哎,小於你說,蕭滿伊是不是受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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