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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待客,並非冷落李郎。”
那親兵知自家主公對李泰的禮遇看重,再見後態度也很和氣,吩咐另一僕員將李泰的隨從並坐騎引去別處安置,自己則領著李泰返回宅門。
若干惠這座宅邸與高仲密宅規模相等,前堂為禮賓之所,廊前則鋪開書案,供賓客填寫名號並賀儀。這大概就類似後世紅白喜事記錄禮金多少、以供之後人情往來參考,倒也不算當庭索要財物。
前方數人錄寫完畢便輪到李泰,他看一眼別人的書寫格式,便也提筆將自己的禮物寫上來。一邊寫一邊莫名想起漢高祖劉邦微時空手去吃席的故事,心裡便想如果自己把三十兩金子寫成三十斤,會不會得到更隆重接待?
但他終究還是沒那麼幹,若干惠如果覺得他吹牛好聽,非要他做女婿怎麼辦?
填寫完禮單,李泰就被引到前堂坐定,等待主人的接見。那名將他引入的若干惠親兵見他坐定,便告辭轉去接引別的客人。
前堂裡客人十幾個,胡漢皆有,有彼此熟悉的正在小聲閒話著,見到李泰走進來,也都紛紛好奇打量。
李泰自然一個人都不認識,只坐在席位上打量廳堂擺設。
大概因為西魏仍在艱難創業的緣故,若干惠家這廳堂擺設也並不奢華,樑柱也只刷一層薄漆,席案之外並無更多擺設,布帷分割成幾個區域。
廳堂的西南角似乎是娛樂區,擺設著一些樗蒲、投壺等玩物,但也只有三五個年輕人在那裡玩耍,全都是胡人。大概是北鎮武人們的後代,彼此都是世交,熟不拘禮。
李泰打量片刻便收回了視線,轉而旁聽其他賓客們交談的內容。這些賓客們多是官人,所談論的內容也都有涉西魏的人事相關。
比如那個李泰還未見過便已經得罪的趙貴,月前隨大行臺宇文泰入朝為邙山之敗請罪時,便被革除了官職,但仍督攝本部於灞上設防。
這樣的懲罰,顯然是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連根毛也損害不到,說不定哪天便又會官復原職。
除了這些重要的臣員,還有一些其他訊息。比如在原州加設五防、豫西加設三防等等,各以本郡鄉望統鄉兵守之。
北魏以來,多有戍、城、鎮等地名,這些無一例外都是軍事單位。所對應的戍人、城民、鎮民等等,也都是以鮮卑軍人為主體的武裝力量,並不是普通的平民。
唐代梳理史料,因避諱而改稱城人、鎮人等,再後世則人、民混用。但除了洛陽等少數的軍政中心之外,城鎮居民大多數都是軍事人員,與鄉里有著很顯著的區別。
防則是西魏北周出現的新的軍事名詞,規模大約介乎戍、鎮之間,行政構架上隸屬於州、或者乾脆就是軍州。
李泰聽到賓客談論西魏近來多處增設防,心裡便隱隱猜測這個增防的舉措應該就與之後的府兵制有關。
史書上講宇文泰在邙山戰敗後便開始大肆招募關隴豪強為軍,但具體是怎樣的方式、怎樣的步驟卻語焉不詳。
府兵制雖然肇始於北魏城民為兵的世兵制,但其形成的過程卻並非一蹴而就。隋初軍府稱驃騎府、隋末稱鷹揚府,到了唐代才定名折衝府。
那麼在當下西魏頻頻增設的防,是否就是府兵制尚未成型、過渡時期的一個軍事單位?
李泰之前的主業是古風生活卻非古代軍史,因此對府兵制的形成也只是略知大概。
但常情以論,宇文泰就算要大肆招募關隴豪右,也要對這些豪右鄉兵加以組織和安置,增設的防應該就是置兵的一個選擇。組織力度達到一定規模後,再將這些防拆分成大小不一的軍府,從而完成府兵制的結構建設。
這麼一想,李泰心裡又火熱起來。
他一直在思考在這西魏朝廷統治的關中該要如何生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