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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從容看著謝了的石榴花,也在發呆,倒不是可惜少結幾個石榴果,而是突然意識到,榴花謝了,那夏日快到頭了,而她一眨眼居然也在金陵待了兩個多月。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往年這個時候,邊關已經轉涼,乾冷的風吹得臉上發裂地疼。她爹會特地安排底下的內務給將士們添衣。
她曾經很好奇,她爹這般五大三粗的人,怎麼會細心地想到這方面去。於是也這麼問了。
她爹也不多說話,就是笑笑,笑了一會兒,看著她眼神飄忽,似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良久才低低開口,&ldo;很久以前,這些都是你娘吩咐下去做的……&rdo;
父女倆一時無言。
她知道自己長得像母親,越長大越像,所以後頭就愛跟個男兒一般,往外頭跑,習武弄槍,曬得一身黝黑的面板,連打扮也跟男子一般。
這樣她爹見到她,就不會睹物傷人了吧?現在倒好,連&ldo;睹&rdo;的機會都沒有了,更不用擔心別的……
又是匆匆數日,日子到了白露書院開學之日,早在前幾天,甄從容就收到了白露書院託人送來的學子服。
白鹿書院收學子從來不分貧賤富貴,只要透過考試通通一視同仁。但對求學的男學子們十分嚴苛,要經歷君子六藝道道考試,才能按分錄取。相比較而言,女學班只要出身清白,年齡適宜就可以進去。
但儘管如此,早先能來讀女學的人還是為數不多。金陵閨秀們有條件的大多自己家中會請女夫子,只有那些立志當女官的平民女子們,才會堅持上女學。
不過這幾年來,因為世家開始送女兒們去讀女學以示風骨,倒是在金陵一帶引起風尚,尋常的達官貴族也紛紛效仿。
甄從容收到的學子服,暗紅色成胡服樣式,隨之一起送來的的還有一本厚厚的書院規矩。
儘管這個時候,北地住著的人,已經披上了薄棉,但在金陵卻是說不通的。金陵靠近長江一帶,整個夏季又潮又悶熱。
書院發的學子服不似大周傳統的褒衣廣袖,而是輕便的深色胡服。男子深青色,女子暗紅色。白鹿書院還規定,不得戴金冠銀冠玉冠,所有男學子,一律布巾束髮,女學子則必須除去絹花金簪之類的華飾,可適量的佩銀戴玉。
所以開學當天早上她帶著書簍坐上去書院的馬車,看到車裡面布巾束髮的荀司韶時,稍稍愣了一下。
荀司韶生的好看,他自己也深諳此事,所以平日總是穿著色彩鮮明的華服,金冠束髮,趁得他整個人更加盛氣凌人高不可攀。見慣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態,倒是難得見到此時樸素的模樣,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平易近人……
正想得出神,荀司韶已經注意到了他,斜來一擊白眼,不耐煩地說:&ldo;站著幹嘛?居然敢讓小爺我等那麼久,你當自己天皇老子啊?&rdo;
好吧,一點都不平易近人,剛剛是她想多了。
不想跟這個小霸王吵架,甄從容看也不看他,直接坐在馬車另一頭。
見她識相,荀司韶不覺得解氣,反而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渾身不舒服。正想找點茬做,這時候馬車簾子一掀,又進來個少女。
是荀萱。
荀萱進來後見到甄從容也在,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立即狠狠地瞪她一眼。要不是書院不提倡奢風盛行,一家子只許一輛馬車進山,她死都不想跟甄從容坐在一起。
荀司韶看看面色扭曲的荀萱,再看看毫不在意的甄從容,想到兩人之前在宮宴上的明爭暗鬥,咧嘴一笑,得,在書院裡不用他費勁了,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看來他這三姐,也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