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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太后的金身像前,趙匡胤帶著宗室子弟和滿朝文武官員行三拜九叩大禮,之後是貴族世家女眷也進來行禮。一切禮節結束後,開始七天七夜的水陸法會,相國寺的和尚還有皇家寺廟的和尚一起為太后超度祈福。希望太后保佑趙家子孫可以興盛繁榮,福壽綿長。
趙光義忙的腳不沾地,不停分派任務接待所有來賓。忙了大半天總算手裡的事情告一段落,長出一口氣,簡簡單單吃了點東西,準備回家休息,路過拐角小佛堂,裡面供奉著毗盧佛祖大日如來法像,一個貴婦人雙手合十,虔誠的跪地祈禱,正是周娥皇。絕美的臉孔上帶著淡淡的憂傷,嘴裡唸唸有詞,好似在傾述著什麼。
趙光義輕輕走過去,來到她身邊。也緩緩跪在佛像前。周娥皇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他,顯得有些慌亂,起身要走,被趙光義一把拉住。周娥皇一聲驚呼,臉上露出痛苦神情。
趙光義一把拉開衣袖,雪白粉嫩的臂膀如今青一塊紫一塊。全是血瘀之傷。痛苦的一閉眼,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是他做的?”
周娥皇當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美麗的大眼睛瞬間飽含淚珠,輕輕拿開他的手,一句話也不說,轉身要走。趙光義像瘋了一樣,一把抓住她,咬緊牙關道:“我問你是不是他做的?”
周娥皇眼神中充滿了可憐無助,抽泣著輕輕點了點頭。輕輕又拉開另一隻袖子,同樣的淤青,同樣的傷痕。
趙光義心如刀絞,強忍悲痛將周娥皇一把摟在懷裡,任憑低沉的哽咽聲在小小的佛堂中迴盪。
過了好一會兒,周娥皇輕輕推開趙光義的手臂,後退幾步,靜靜的看著他,淚眼含珠。轉身快步離去。
趙光義沒有叫住她,心裡明白她的用意,是不想讓人看到,給自己招惹是非。不過現在至少已經明瞭她的心意,她心裡還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七天水陸法事結束。趙光義總算交了差,第一次做這種累人的工作,費力不討好。遠在江浙的吳越國傳來訊息,吳越國主錢椒上奏朝廷,願意舉國投降,將取消吳越國號。趙匡胤大喜,在朝堂上宣佈了這個振奮人心的好訊息。
趙普出班恭喜道:“啟奏陛下,吳越國一直有歸國之意,當初也是為了能南北夾擊南唐,所以暫時沒有答應他們的請求。如今四海歸心,我大宋國天下一統。吳越歸國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文武百官紛紛出班賀喜。趙匡胤點頭笑道:“吳越歸國是上天的安排,免去兩國生靈塗炭之苦,吳越國主能識大體,趨大勢,善莫大焉。應該重重賞賜,眾位愛卿,派誰去迎接吳越國主為好呢。”
眾人面面相覷,有心發言卻又憋了回去。御史中丞郭援出班啟奏道:“啟奏陛下,臣以為迎接吳越國主錢椒歸朝,派朝廷重臣是不夠的,應該由宗室親王以上才可以,蜀主孟昶,南唐國主李煜來京,都是晉王負責,臣以為,此次迎接吳越國主來朝,非晉王莫屬。”
朝堂上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偌大太極殿鴉雀無聲,除了粗重的呼吸聲,誰也不說話。趙匡胤不置可否,轉頭看了一眼趙普:“愛卿以為如何?”
趙普躬身施禮:“御史所言極是,非宗室親王以上不可顯示隆重誠意,臣舉薦檢校太傅,開封府尹趙德昭擔當此任,趙德昭雖然沒有封王,但以皇長子的身份前去迎接。更顯我大宋誠意!”
趙匡胤笑著點頭,開口又問趙光義:“王弟以為趙愛卿的舉薦可否?”
趙光義出班施禮:“宰相大人所言甚是,臣弟舉雙手同意!”
“嗯。”趙匡胤滿意的點點頭:“既然這樣就傳旨吧,讓德昭去代替朕迎接吳越國主入朝!”
下了朝,文武官員三三兩兩,結伴而行,議論紛紛。
“我說老李,現在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