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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皮被放在桌案上,他平時作畫的位置,女鬼垂頭,一寸寸撫過人皮,又勾手細細挑選顏料。
隨著動作,她微微轉過半邊身子,露出了半張臉。
那臉上已無一塊好皮,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疤,傷疤處還有黑紅色的東西往外滲透,不知是血還是什麼,流淌的極其緩慢,似乎快要凝固。
王安旭頓時頭皮發麻,日日相伴的美人竟是這般醜陋模樣,簡直是錯把爛泥當紅梅,讓他又驚又怒。
他強壓住心中的噁心,顫抖地掏出奶孃給的符咒。
他自然不怕什麼女鬼,尤其得知她的身份後,更是放下心來。當時可以放火燒她一次,如今就可以有第二次。
他只是覺得可惜,可惜竟眼瞎和一個如此醜陋的女鬼恩愛纏綿,實在浪費精|力,還不如留存起來,有十足的精神,可以好好陪陪府上的小美人。
屋內的梅三娘正沉浸在傷春悲秋之中,絲毫沒察覺到異樣。
王安旭抖著身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狠絕,對著手指狠狠一咬,鮮血自指尖滴落在符咒上,那符咒模樣古怪,竟在此間被鮮血喚醒,放大數倍,燃起火光。
他順著窗子把符咒丟了進去,畫廊內就勢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如他當初放火燒了髮妻那日。
梳妝的梅三娘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看著大火把她包圍。
窗戶被人從外面開啟,冷冷月光投下,那男人就站在那裡,臉色晦暗不明,一如當初那般冷眼旁觀,看她在大火裡百般掙扎。
「負心人!我要殺了你!」
梅三娘悽厲地喊道,聲音尖銳到一邊的聶政都有些不忍。
聶政有心入畫廊救出梅三娘,卻也不知王安旭求來的是什麼符咒,像是給畫廊佈下一層結界,任憑他百般嘗試都無法闖入,只能看著火勢滔天,一點點吞噬了房中女鬼。
王安旭的表情卻沒有半點變化,好像燒掉的不過是隨手遺棄的一張畫,任憑梅三孃的慘叫聲一點點傳入耳中,也半分沒有動搖,直至畫廊坍塌,再無女子的哭喊聲,才放心的回了家。
晚飯時,黛玉幾番旁敲側擊皆被奶孃巧妙的圓了過去,再找尋時,奶孃便開始刻意躲著她。
黛玉眉頭輕蹙,自覺這奶孃有異。
那梅苑中的女鬼看似兇險,其不過是小小一環,更像是被特意放在此處迷惑視線的。
如今三界雖是混亂不堪,但地府也自不會容她這般佔據別人的身體,想來三孃的「離奇轉生」還另有隱情。
可……
更讓她在意的是奶孃身上的氣息。
那分明不屬於凡間。
更像是自天界而來。
自丈夫歸家後,陳小姐氣色也慢慢轉好,胃口也增了幾分。
黛玉自是希望陳小姐能順利產子,可從陳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倒讓她始終無法放下心來。
稍一抬眼,就見王安旭匆匆歸來,也不知是不是天黑路滑,身上粘了不少塵土,發上也夾雜著幾片梅花花瓣,心疼的陳小姐趕忙上前檢視。
「官人可是摔倒了?有沒有受傷?打不打緊?」
語氣急切,表情真摯,聽得黛玉心裡一陣發苦,直為陳小姐可惜。
王安旭忙好聲哄著妻子,連道他不過是跌了一跤,不要緊。這才讓陳小姐安心。
可剛坐到軟塌上,她又不放心的站起身,非要拉扯著他細細檢查,生怕受了什麼內傷。
黛玉順著陳小姐的嘮叨聲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他半結痂的手指,再細細一聞身上的味道,黛玉心下一沉,果然如她所想那般。
王安旭絲毫沒有不耐煩,他最擅長和女人周璇。梅三娘畫的是披在身上的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