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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和沾安撫武昉:“無事,他應當只是昏迷了,我這就讓人請郎中來,阿昉不必太過擔憂。”
薛和沾說著,吩咐一旁的護衛:“將這位幻師抬去客房安置,請最好的郎中來為他看診,若有好轉,速速來報,切莫讓阿昉擔憂。”
薛和沾反覆強調武昉會擔心,聽在普通人耳中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畢竟武昉作為主家,出了事自然要多操心些。
再者眾人深知武昉痴迷幻術,對幻師一向青眼有加,故而不以為意。
但聽在有心人耳中,這話卻十分刺耳。
排演並沒有因為這個突發的意外而結束,短暫的騷亂後,很快幻師們又開始按部就班的演出,一眾郎君娘子也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幻術上。
武昉雖眉間籠著幾分愁緒,但還是耐心地為父親挑選最適合的幻術演出,時不時與周遭的幾位娘子們討論,徵求眾人的意見,氣氛也算和諧。
雖時不時有人離席去淨房,但薛和沾始終八風不動地穩穩坐在武昉身側的屏風旁,直到他餘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離席,薛和沾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跟了過去。
不知是因為幻師的身份低微,王府有意怠慢,還是因為今日賓客眾多,王府人手不足,客房門口竟沒有護衛,只有兩名侍女。
一個人影在不遠處停下,暗暗觀察了一番地形,便繞到後窗輕鬆地溜進了客房。
客房中,那“胡人”幻師還靜靜地躺在榻上,面上的崑崙奴面具都尚未摘除,靜靜等著郎中的到來。
然而來的卻不是郎中,而是一名身著華服的貴公子。
他看著榻上那幻師的面具,腦中又浮現出胡人幻師向武昉大膽示愛時那故作低沉的油膩嗓音,忍不住冷笑出聲:“就憑你,也配!”
他說著,猛然從短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揚手便向榻上的幻師刺了過去。
夜幕如墨,萬籟俱寂。榻上之人似已沉睡,呼吸均勻,卻不知一場殺局正悄然降臨。
只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潛入屋內,手中匕首寒光閃爍。黑影輕手輕腳地靠近榻上之人,眼神中透著決絕與狠厲。待靠近到一定距離,黑影猛地舉起匕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榻上之人的胸口狠狠刺去。
然而,就在那匕首即將觸及衣衫之時,榻上的幻師卻陡然如詐屍般暴起,就像是早就在等著他!
幻師反應極快,身手輕盈靈巧,翻身便已躍下床榻,輕鬆躲開了匕首,同時反手抓住華服郎君的手腕,用力一扭。
華服郎君吃痛,匕首“噹啷”一聲掉落地上。
二人視線隔著崑崙奴的面具相撞,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
“蕭衡?!”
面具後,幻師的聲音依舊低啞,蕭衡卻聽出了一絲違和感。
“竟敢埋伏我?你到底是誰?!”
蕭衡說著,另一手就要去抓幻師面上的崑崙奴面具。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侍女的聲音:“幻師?您醒了嗎?”
許是侍女聽見屋內的響動,是以出聲詢問。
眼見門就要被侍女推開,蕭衡見勢不妙,也顧不上抓幻師的面具,迅速收回手從懷中掏出一枚蠟丸,奮力擲於地上。
瞬間,濃煙滾滾,瀰漫了整個房間。這煙霧刺鼻又辣眼,幻師被煙霧嗆得咳嗽不止,目不能視,忙閉上眼睛用衣袖捂住口鼻。待煙霧稍散,蕭衡早已趁亂奪窗而逃。
這時,門口的侍女終於推門進來,便被室內未完全散去的煙霧嗆的咳嗽起來:“幻師……這……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走水了?”
幻師卻並不同她解釋,翻身便從窗子追了出去,然而迎面卻撞上了薛和沾。
“是蕭衡!”
看見薛和沾,果兒也不再偽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