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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面試時的顧凝仍然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專業、理智、冷靜。一個優秀的律師應該具備的素質，她表現得近乎完美。
張必最終力排眾議，向顧凝發出了offer。
一方面，當時的嘉恆律師事務所是專攻智慧財產權領域的精品所，聘用顧凝沒有太大的行業壓力，而顧凝本身擅長的公司領域也正是嘉恆想要開拓發展的方向。
另一方面，那時的張必敏銳地察覺到了顧凝冷靜的眼眸中那股深藏的、壓抑的怒氣。他忍不住想知道，這股怒氣究竟能迸發出多大的動力。
但即使是張必也沒預料到，顧凝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走得這麼遠。
僅僅四年時間，顧凝從黑名單律師變成了s市公司訴訟的頭部律師，她幾乎以一人之力讓公司領域成為了嘉恆的另一塊金字招牌。
驚才絕艷是真，對自己下得了狠手更是真。
自從來到了嘉恆，顧凝就像一根拉開到最大的弓弦，時刻緊繃。
律師行業本就是高強度的工作，但顧凝的高強度在張必這個資深律師眼裡都有些讓人心驚肉跳。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甚至愈演愈烈。
這讓張必隱隱地有些擔心。
&ldo;張律，真是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rdo;
顧凝放下電話，一邊繼續回郵件，一邊對張必說。
&ldo;沒事，是我沒有提前預約。&rdo;張必回過神來，開玩笑道。
顧凝看張必笑眯眯的樣子，大概也沒什麼要緊事，態度放鬆下來。
&ldo;大駕光臨，有何指教?&rdo;
&ldo;哪有什麼指教，就是有些好奇罷了。&rdo;張必回道。&ldo;上個熬人的案件勝訴之後，你的團隊裡好幾個律師都休假了，我還以為你也會休個假呢，怎麼最近反而更忙了?&rdo;
&ldo;閒下來就會亂想，還不如忙起來賺錢。&rdo;顧凝手指在鍵盤上翩飛，頭也不抬地回答。
張必滿臉不贊同，&ldo;那也該有張有弛吧。&rdo;
&ldo;奇怪了，張par可是在律所拿最大的分紅啊，居然在勸我少賺些錢。&rdo;顧凝將視線從螢幕前移開，笑著睨了張必一眼，揶揄道。
&ldo;嘿，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我還是懂的。&rdo;
&ldo;行，張律都親自張口了，我哪有不聽的道理。&rdo;顧凝點選郵件傳送，抬手合上膝上型電腦，將材料和電腦都塞進包裡。動作一氣呵成。
&ldo;我這就下班。&rdo;
張必心滿意足地笑得眯起眼，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ldo;你今天是不是沒開車啊，你去哪?我送你。&rdo;
&ldo;我要去附屬醫院。&rdo;
&ldo;你生病了?&rdo;張必瞬間大驚失色。
&ldo;不是，我去探望別人。&rdo;顧凝被張必誇張的反應逗得忍俊不禁。
顧凝已經有三天沒去附屬醫院了，今天即使沒有張必勸她，她也早已打算正常下班來陪林老，所以張必沒說幾句她就順水推舟了。
但顧凝到醫院的時候，正好趕上林老在睡覺。
這並不是林老平常休息的時間，護士說林老下午看了很久的書。那本《曾國藩家書》幾乎被翻到最後，倒扣在枕邊。林老大概是看書看乏了，不小心就睡著了。
反正也得等著，顧凝索性把包裡的材料拿出來仔細翻看。
紙頁翻動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無聲的病房裡還是有些明顯。
怕吵到林老，顧凝悄悄地連人帶材料都轉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