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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

我不敢用力扯開簾席,避免引人注意,落人口實。隔著最後一層簾子,急切向正對面的廂房望去——為了方便觀察周圍,我的看廂的簾席一直是半控的——只是,此時房內,竟然空無一人!

暗自苦笑,如今只能自救了。我向下看去,只一眼,就徹底打消了跳樓的想法——三層樓,不高,也不低,跳下去死是死不掉,但是必受斷手斷腳的活罪,這裡醫學又不發達,萬一因此殘了……其實,我對二樓比較感興趣,如果一樓的話,那就更加完美了,儘管在一樓跳樓,會被人罵成神經病——我由衷地渴望,紫羅蘭能給我一個被人罵“神經病”的機會……

“子遲公子,你何必這麼較真呢……”我訕訕地放下簾子,離開窗邊。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玄長老可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

“自然記得。”《國風·蒹葭》這麼膾炙人口的詩句,怎麼可能忘記?!

“你果然記得!”紫羅蘭霽顏,繼續道:“玄長老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沒看出你的心意,並不解情。蒹葭者,飄零之物,隨風而蕩,卻止於其根,玄長老‘溯洄’又‘溯游’,求的不就是這個根嗎?當時我只是在想,你這情根究竟是為何人而植的呢?”

我的額角突跳——拜託您,我說那話的重點是“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您就好好地呆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讓我奢望吧!

“玄長老又可記得‘吾不能忘情於君,且不能忘情於君之與回也,君與回也孰愈’這句呢?”

“自然記得!”我開始咬牙切齒了。這句是我寫的第一句“時藝”文,卻沒機會拿給他人看——紫羅蘭,敢情我家的那個食盒,是你偷去的啊?!

“直到我讀了你寫的這句話,才了悟玄長老對我的幽幽情思……這段時日,我輾轉念著你說的那些話,方才體會以前你言語中表達出的求不得苦,愛別離苦!”

我舌撟不下,已經跟不上紫羅蘭跳躍式的思維了——不得不感嘆一下,我果然是正常人,無法與變態溝通啊!

突然,警覺到門外傳進嘈雜之聲,而且還越來越近……我的心咯噔沉了,紫羅蘭到底找了多少人來看這場熱鬧啊?!

很快的,紫羅蘭也察覺屋外不小的動靜了,卻見他蹙眉起身,冷聲喝問:

“門外是誰,怎地如此放肆?!”

廂房的木門豁然大開,我尋聲望去,只見——墨臺妖孽出現在了門外。

“妻主,你沒事兒吧?”墨臺妖孽一雙春泓滿是擔憂。

墨臺妖孽,果然是我的救命稻草啊!我大喜過望,飛快跑到了他的身邊。瞟向房外,只見春蓮與幾個黑衣女子僵持著,雙方均手持長劍,只是劍未出鞘。

“縵殊公子,燁然見妻主許久未歸,於是擅自作主,尋了過來,卻受到公子家奴的百般阻攔,不知公子是何用意?”墨臺妖孽確定我沒事之後,看向紫羅蘭。

“儀公子,多年未見,您的風姿,更甚當年。我與玄長老是舊識,今日偶遇重逢,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的……”紫羅蘭夷然自若地說道,意有所指,又語焉不詳。

果然,墨臺妖孽狐疑地看向我。

我怒,有必要把話說得這麼曖昧嗎?!連忙對著墨臺妖孽諂媚地笑。

“想不到,玄長老還清楚記得以前對子遲說的那些話,而子遲也一直珍藏著玄長老贈予我的那把寶劍……那劍,當初子遲是當作定情信物收下的,卻不料,如今物是人非……”紫羅蘭從始至終都不合禮數地稱呼我為“玄長老”,而不是“墨臺夫人”。

我爆怒,那劍不是你從我的手裡訛去的麼?!現在居然成了定情信物……

“妻主,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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