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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利的雙眼泛著淚光。耶格想起了兒子被自己訓斥時的模樣。他此刻也是在教導阿基利。&ldo;從現在開始,你要背負著沃倫&iddot;蓋瑞特的生命活下去。也就是說,你要像他一樣好好活下去,懂了嗎?&rdo;
阿基利輕輕點頭,好像被強迫點頭一樣。
&ldo;好。&rdo;耶格說著鬆開了手。見阿基利懼意未消,便拍了拍他的大腦袋,對另外兩人說:&ldo;咱們離開這個國家吧。&rdo;
埋葬蓋瑞特後,四人用僅存的力氣,開始穿越雨林。維和部隊已經返回南部的基地,聖主抵抗軍計程車兵和村民全都不見了。清晨的陽光從樹葉縫隙中灑下,小河畔,一大群蝴蝶正翩翩飛舞,宛如無數的花瓣。
世界如此美麗,耶格想。但這個世界上,偏偏有一種名為人類的有害動物。
走出森林前,皮爾斯取出電腦,確認沒有偵察衛星監視。&ldo;安全。&rdo;
來到泥濘的幹道上,停在南面的車子發動了引擎,朝他們駛來。耶格告誡自己不可大意,卻抑制不住心頭的狂喜。
大型suv停在眾人面前,駕駛席上的年輕黑人開口問道:&ldo;你是英國的羅傑嗎?&rdo;
&ldo;是的。&rdo;皮爾斯答道,&ldo;你就是薩紐?&rdo;
&ldo;沒錯。&rdo;
&ldo;見到你真的很高興,薩紐。&rdo;
&ldo;我也是。&rdo;薩紐爽朗地答道。但一見到皮爾斯身邊穿著戰鬥服的兩人,他就斂起了笑容,而看到皮爾斯懷中的孩子時,他眼睛瞪得都快掉下來了。
&ldo;這個孩子有病。&rdo;皮爾斯說,&ldo;其他的情況以後再說。我先問你,補給物資準備好了嗎?&rdo;
&ldo;嗯,準備好了。&rdo;薩紐又恢復為陽光青年,跳下駕駛席,開啟後備箱。裡面堆放著裝滿食物和衣服的紙板箱。
耶格等人將礦泉水箱抬進森林洗澡,快速剃掉鬍鬚,換上衣服,穿戴整齊,以免引人注目。耶格給阿基利戴上嬰兒帽,遮擋他與眾不同的頭部和眼睛。
最後,皮爾斯給所有人分發了表明記者身份的報導證和偽造的護照,完成了逃往國外的準備工作。
&ldo;我們經魯茨魯進入烏幹達。&rdo;
&ldo;然後呢?&rdo;邁爾斯問,&ldo;怎麼離開非洲?&rdo;
&ldo;我有幾套方案,但現在只能重新規劃。我們的戰鬥力發生了變化,日本的援軍應該在制定新的計劃。&rdo;
&ldo;戰鬥力發生了變化&rdo;是指有兩名計劃執行者陣亡了吧。
謹慎起見,大家決定在越過剛果國境時,薩紐以外的四人全部下車,徒步繞過檢查站。邁爾斯坐進駕駛席,耶格坐進副駕駛席,其他三人則坐到後排。邁爾斯發動汽車,朝邊境駛去。
耶格眺望著窗外的伊圖裡森林,下意識地在褲子上擦拭右手。他的手上似乎還殘留著米克的腦漿。
進入這個國家以來,我都做了哪些正確的事?耶格想。還是說,我已經墮落到跟這裡的武裝集團一樣,只是在慾望的驅使下殺死敵人和戰友?冷靜地反思,如果米克沒有在教堂屋頂攻擊孩子兵,我們這些人說不定已經全死了。米克清醒地認識到這就是戰爭,並且為了生存而戰鬥,也許他的所作所為才是正確的吧。米克將大家從危機中解救出來,耶格卻責怪他心狠手辣,耶格應該向他道歉才對。
耶格開始後悔了,自己不該恨米克,殺了他,還將他的遺體棄之不顧。自己一生恐怕都無法擺脫這種罪惡感吧。耶格不禁淚水盈眶。生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