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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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只留下“THOMPSON FEMALE SEMINARY”裡的“MALE SEMIN”(拼法接近 male semen,意指男性精液)。當天是星期五,所以那些字整個週末都留在上面。父親和母親很不高興,巴布教練則樂得很。
“你乾脆就叫這兒‘男性精液旅館’算了,”巴布教練對父親說,“這樣只要改一個字母。”巴布心情很好:球隊連戰連勝,而且他知道自己就要離開見鬼的得瑞中學了。
即使父親心情不好,他也很少表現在臉上(父親一向精力充沛——“精力生精力”。不論看我們的功課還是訓他的球隊,總是一再重複這句話)。父親沒辭掉得瑞的教職,也許是不敢,也許是母親不準。他想加快馬力整頓新罕布什爾旅館,但是還要一邊教三班英文兼冬春兩季的徑賽教練,所以馬力只能加一半。
弗蘭克在學校彷彿消失了,就像那群擺著好看的乳牛一樣,過一會兒就沒人記得他還存在。他很用功——功課對他似乎頗難——也去上必修的體育課,但沒什麼特別喜歡的運動,更沒優秀到可以加入校隊(大概也不打算加入)。他還是老樣子,又高又壯,笨拙得可以。
弗蘭克(十六歲時)在嘴上留了一撇鬍子,年紀看起來大多了。他那副天真如小狗的脫線樣——例如那雙遲鈍的腳——令人覺得,有朝一日,或許他會變成頗具架勢的大塊頭雄犬。但是要弗蘭克的氣概和身材相稱,恐怕得等下輩子。他沒有朋友,但我們都不擔心;弗蘭克本來就沒交朋友的本事。
弗蘭妮不用說,男朋友一大堆,幾乎每個都比她大。我對其中一個紅髮高個兒的高三學長頗有好感,他叫史超瑟,是個剛毅木訥的緬因人,也是賽船隊的第一號槳手。雖然他手上塗著強化水泡用的油膏,身上有股像溼襪子的味道,我們家人都還算喜歡他,甚至弗蘭克也不例外。哀愁老朝他吠,不過那是因為味道的關係,而是史超瑟威脅了哀愁的勢力。我不知道史超瑟是不是弗蘭妮最中意的男朋友,但他非常喜歡她,對我們也很好。
03 巴布教練的勝利季(3)
其他人可沒這麼好了,其中一個正是巴布教練那批波士頓槍手的頭頭。跟這個四分衛比較起來,拉夫·狄米歐簡直就是聖人;他叫斯特林·道夫,大家都喊他“奇普”(Chip)或“奇柏”(Chipper)。他來自波士頓近郊一所貴族高中,是個心狠手辣的壯小子。
“他是天生的領導者,那個奇普·道夫。”巴布教練說。
他是天生的秘密警察頭子,我想。金髮的奇柏·道夫十分瀟灑,無懈可擊,甚至說得上漂亮。我們全家都是黑髮,除了莉莉,她算不上金髮,比較像是全身漂白過——甚至髮色都灰灰的。
我很想看奇普·道夫打四分衛,卻沒有半個好前鋒掩護的場面——尤其是他頻頻傳球,好趕上達陣的當兒——但入學委員會真是幫巴布教練幫了個徹底,得瑞的橄欖球隊硬是沒落後過。只要球一到手,對方就搶不走,道夫幾乎用不著傳球。雖然在我們孩子的記憶中,這季的連戰連勝還是頭一回,但看起來卻無聊得很——一路壓著對手打,只等時間耗完,在三四碼外得分;沒有花巧,全憑實力堅強、訓練有素、執行精準。雖然他們的防守沒那麼厲害,總是會被追回幾分,但也差不了多少——因為對手幾乎拿不到球。
“全場控球,”巴布教練興奮地說,“打從戰後,我的球隊頭一次能全場控球。”
弗蘭妮和奇普·道夫交往唯一令我安慰的地方是,道夫過慣了群居生活,所以他跟弗蘭妮在一起時,身邊總少不了得瑞那批後衛——通常也有一兩個前鋒。那一年,他們就像打家劫舍的強人在校園裡高視闊步,弗蘭妮偶爾也在列。道夫很迷她——除了弗蘭克,每個男生都迷弗蘭妮。女生都防著她,免得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