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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顧聲一生中時間最久的受辱,僅次於後來的江承將他綁在家裡扣了整整十天。
江承一直不知道顧聲為什麼對傭人們強迫他吃飯喝水續命這麼反感,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被軟禁在別苑的時候看著窗外在想什麼,那隻原本在天空中飛掠而過的大雁最終被掐頭去尾,熬了湯被強行灌進腸胃,那種感受刻骨銘心,每一次被迫回想都是徹骨的折磨。
江承和他的父親那麼相像,他們用得到和佔有昭告所謂的&ldo;喜歡&rdo;,甚至連手段都如出一轍,而承受這種慘無人道的&ldo;喜歡&rdo;的人無法反抗,只能生受其辱。
顧聲從那時起就恨透了這種自以為是的愛和感情,來之莫名,令人身心俱疲。
那碗涼透的雁肉湯腥臊不堪,每一滴滑向喉管的汁水,彷彿都化成片片刀刃,從人的身體之內刺向外緣,肢解腐蝕身體每一寸骨血。
這也是顧聲平生第一次明確地、清晰地恨透了那個自以為是的階級。
那一場酷刑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被無限拉長,後來好像有大夫衝進來,趙氏和幾個哥哥把父親拉開,他被送到了旁邊的空房間裡,很多人簇擁著顧侯談論生意上的事情。
男人竟然沒有像過去那樣收斂起心緒,重新做回那個溫文爾雅的儒商,那些人可能也看出了這一點,只聚了一會兒就各自散了。
特地為了攀關係而來的白小寶剛從餐廳出來,心情相當沮喪。他這一趟無功而返,非但沒能拉攏大佬不算,還險些被扯進了人家的家事,他那時還全然不是後來東南沿海頭一號的倒爺頭子,這次沒能如願以償不知下次機會何在,垂頭喪氣地獨自往外走。
&ldo;嘿,那位先生,請留步。&rdo;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白小寶四下看看,沒發現除了自己之外的&ldo;先生&rdo;,才轉過頭,頓時被驚了一跳:&ldo;喲喲喲!這不是四少麼!見過見過,久仰久仰!&rdo;
只見顧聲披了件大氅從房間裡出來,兔子皮的領子掖在他細白的脖頸上,受傷的手臂恰到好處地攏進外衣,除去臉色蒼白了點兒。白小寶乍一看全沒瞧出什麼破綻來,順口又朝他打了聲招呼:&ldo;四少,出來透氣?&rdo;
&ldo;算是吧。&rdo;顧聲說。
&ldo;今兒個一天,累著您了。&rdo;白小寶客氣得很,這幾個大爺一個都得罪不得,順手從衣袋裡摸出煙盒,抽了支煙要點,忽的想起什麼來,打量了眼身邊的小少爺,&ldo;抽根煙,四少您?&rdo;
顧聲搖搖頭,白小寶給自己點上,抿了一口,反正他今天的事算是黃了,沒準哄住了小少爺對日後有點好處,閒扯淡起來:&ldo;哎?我聽裡頭還有聲兒呢?&rdo;
&ldo;是華夏戲校的林蘭芝返場,&rdo;顧聲隨口說,問道,&ldo;白老闆您呢,怎麼不進去?&rdo;
&ldo;嘿!什麼老闆!咱就一苦力跑腿兒的!比不得您們!&rdo;白小寶也沒料到他會介面,他其實對顧小少爺竟然認識他很想不通,此刻只能走一著看一著地推脫,&ldo;我這點兒生意全靠您們幫襯著!&rdo;
奈何他今天也是提心弔膽了一天,撥出幾個煙圈鬱卒得不得了,這時候在他旁邊的又是個小孩,說話就隨便起來,半闔著眼疲憊地搖搖頭:&ldo;今天真是諸事不宜,您父親……唉,我哪能這麼往槍口上撞啊。&rdo;
&ldo;走私絲織品的事?&rdo;顧聲問。
白小寶沒料到他這麼敏感,愣了一下,早先灌下的酒有點醒了,側過頭去瞧顧聲:&ldo;四少?&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