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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會沒了溫度,再也抬不起來了。
淚水失了把持,肆意留入姜逸塵的口中,是那般鹹澀,那般苦楚。
“三兒,你說咱留這婆娘性命,還在這守了個把時辰了,才等來兩條小魚,是不是有些不值啊?”一尖細的聲音在房間迴盪,可木房中不過三人,難不成這人還會隱身,或是精通那隔空傳聲之能,而聽其語意,顯然還有第五個人在場。
“是哦,好像有些吃虧。”緊接著,一粗壯的聲響同在房間中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這笑聲如雞啼一般,尖銳、刺耳、短促,姜逸塵一生之中,絕未聽過如此難聽的笑聲。
而這笑聲顯然也不屬於先前開口的兩人,便也是說敵方至少還有一人!
“蝦米釣小魚,小魚誘大魚,小魚或許只是來探探情況的,真正的大魚,僅憑我們仨估計還收拾不來,先料理了這兩小的吧。”笑聲止,那聲音出語連珠,更如雞啄般咯咯不停。
接二連三地冒出的聲響,令姜逸塵和劉啟心中一沉,對方的意圖已然明明白白地告知了他們,這是誘敵上鉤,守株待兔。
而霍隱娘本想用自絕性命,造成已經死亡的假象,以拖延時間,侯來救援者,以將相關資訊告知,誰知竟也被看穿了伎倆,反遭敵人利用。
霍隱娘聞言,驚怒交加,霍地抽回姜逸塵為她輸送內息的手,從劉啟和姜逸塵之間掙脫而起,急道:“塵兒,聽孃的話,快走!”
“進了這門,還想走?做夢!”三人近乎同時道。
兩道身影分別從門口、窗邊飛入,而另一個龐大的身軀是直接破牆而入,本便不大的木房倒是被拓寬了空間,可於六人而言,腳下變成了方寸之地,尺寸必爭。
劉啟的木槳吃住了一個黑衣人的朴刀。
姜逸塵的劍擋開了另一黑衣人的鋭爪。
而霍隱娘竟是徒手接住了破牆而入的第三個黑衣人的落錘。
“啊!”一撕心裂肺的吼聲在姜逸塵三人耳邊響起。
那使喚著重錘的大塊頭似是遭受到了重創,劇痛難忍,快步向後退去,轟隆一聲,直接跌出房外,和木板混作一塊。
“三兒!”另兩個黑衣人未曾料到他們這先動手的倒先吃了虧,還算不上開打便先折損戰力。
到底還是低估了女人啊,而且還是一個自殘幾近身死的女人,究竟憑著怎樣的毅力能堅持個把時辰不死,還能做出這般反應,幸而,這女人終究是支撐不住了。
“娘!”姜逸塵驚撥出聲。
只見霍隱娘已蹲伏下身,腹部的傷口全然崩壞,鮮血橫流。
姜逸塵也不顧強敵在前,只是回過身來,環抱著他的孃親。
見那條條鮮紅,蓋過了暴露於空氣中許久已是發黑的血漬,儘管他不遺餘力地想用霜雪真氣凍結住那傷口,卻再難止住霍隱娘生息漸逝的勢頭。
雖非生身父母,然,即便在生命最後一刻,霍隱娘還是盡其所能,在守護著他,隱娘要是死了,他何以為報?
“天殤折梅手!這婆娘竟會這一手!”
“你可看清了?”
“不會有誤,那招釜底抽薪,直接將三兒持錘的右手手骨給卸去。”
聲音尖細的黑衣人看清了方才霍隱孃的出招,二人立馬慎重起來,再不敢大意,因為那少年稱呼那女人為娘,那麼,他很有可能也會天殤折梅手。
懷中,霍隱孃的身體漸漸變沉,姜逸塵驚慌失色,不停地晃動著她的身軀,欲將之喚醒。
只是無論如何,懷中的親人再也睜不開眼了。
兩個黑衣人可無心看這苦情戲,而今是敵人心裡防線最為脆弱之際,至少這個少年毫無戰意可言,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小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