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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意記這些東西時,總是格外地賣力和牢靠。
就同現在,困得快睡著了,都念念不忘,明明她整個人都不清醒了,還能口齒清晰地報上一連串的菜名,像是對美食有種執念似的。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不知怎麼的,沉沉地笑出了聲,「昭昭。」
「嗯?」許昭意沒什麼意識地應了聲,聲音細弱蚊蠅。
梁靖川垂了垂眼,冰涼的手指揪了下她的臉頰,嗓音裡的笑意未散,「你怎麼這麼可愛?」
許昭意不安分地動了動,躲開他的碰觸,往下縮了縮。
梁靖川無聲一哂,低聲問了一句,「還有嗎?」
「還有?」許昭意枕在他懷裡蹭了蹭,意識昏昧地咬著字。她軟下來的聲音帶著點撒嬌意味,「還有,睡覺,睡覺了我們。」
梁靖川心底微動,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也沒繼續折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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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完新翼的事務,許知文在醫院甦醒了,董事會徹底清靜了。他沒急著見自己兒子,反而把許昭意叫到跟前來,單獨說了會兒話。倒沒外界猜測得那麼複雜,就是聊了點有的沒的,他也沒過問兩天的事,只是在許昭意臨走的時候,轉贈了她一筆財產。許昭意知道他什麼用意,並不奇怪,也沒有推拒。
在臨城多待了一天,離開的航班訂在了今年的七夕夜之後。
暮色如網,籠罩了整個小城。絢麗的晚霞被蒼瞑的夜色圍剿。車窗外華燈初上,瀲灩的光線變幻,臨城的古韻遺風和紙醉金迷的夜景完美相合,東風夜放花千樹。
「等煩了沒?」許昭意敲了下玻璃,彎身趴在降下的車窗邊,輕輕一笑,「你還得再等會兒,我有沓材料落在姒姒那兒了,待會兒我們去逛古城燈會?」
「快去。」梁靖川抬手揉了下她的長髮,低下來的嗓音讓人覺出溫柔來。他的眸色深了深,「不過今天不準跟她待太久。」
「幼稚。」許昭意失笑。
附近有個香水主題晚宴,許昭意邊撥電話,邊從地下車庫往外走,號碼撥到一半,忽然聽到了身側不遠處,有激烈的爭執聲。
有點耳熟。
許昭意怔了下,抬眸時一眼掃到沈姒和一個男人的身影。
「你放手,放手!齊晟,你有病是不是?」沈姒沒掙脫手,順勢蹲在了地上,「我腳崴了,疼。」
齊晟漫不經心地垂眼看她,眼神卻陰冷,起了點兇性,「你是想讓我抱你走,還是打暈你再走?」
只隔著二十幾米的距離,許昭意將兩人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
這情況很尷尬,跟沈姒認識這麼久,她知道兩人的過往。從她的角度來看,現在不像是你死我活的修羅場,反而有點藕斷絲連的意味。
一時之間,她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替沈姒解圍,陷入了一種「走了不是,上前也不是」的兩難境地。
「如果你是特意來羞辱我的,恭喜你成功了。」沈姒掙了下自己的手,煩得沒邊了,「滿意了嗎?盡興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盡興?」齊晟微眯了下眼,視線漫不經心地下撤三分,低笑了聲,輕佻到冒犯,「這算什麼盡興?從前在你身上才叫盡興。」
沈姒成功被他這句話惹毛了,起身時,抬手一巴掌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沒落到他臉上。
她被他箍住手腕往上一壓,牢牢按在頭頂,後背磕上冰冷的牆。
「沈姒我告訴你,」齊晟舔了下牙齒,掐住她的脖頸,面色陰鷙得駭人,「你既然敢走,就該走得遠遠的,別落在我手裡。」
我操。
許昭意有點看不下去,左右一掃,抄起一根鋼管平靜地走過去。
「你還想怎麼樣?還想我怎樣!」